“徐步兵,原来您如今做了这八关都尉之一,越没想到从战场上下来还能见到一同奋战的袍泽,请您受三郎一拜。”
二人隔着数步,马越便一边向前走一边说,说道最后就是躬身一拜。
这下可是让徐荣惊讶了,急忙扶着马越的胳膊说道:“马校尉莫要如此,前些日子听人说马校尉在战场上立下不世功勋却请辞在洛阳闲赋,今日在此地见到,想必那些坊间传言是真的了?”
“一言难尽,稍后某与都尉详谈。”马越摆着手,回一指身后的车驾说道:“今日腊八射猎,某带着朋友在洛阳附近转转,听说孟津这边是黄河结冰的源头,便想出关在渡口浏览风景,您看能不能让在下的车驾通行,给个方便?”
“这有何难,弟兄们,开关!”
徐荣一招手,挡在城关的大门便缓慢打开,安木驾着马车与卫仲道先行通过,马越则牵着骏马与徐荣一同步行入关。
“眼下黄巾初定,天下太平,在下授业恩师不日将要远赴幽州上任,因此便像陛下请辞处理一些家中事务,若将来战乱再起,再为陛下效死也不迟,毕竟……我这样的武人,除了上阵杀敌还能会些什么?”
“校尉未免太妄自菲薄了,像您这样有贵人提携陛下青眼的年轻勇士,即便不上阵杀敌也可做县令郡将。”徐荣边说边笑,言语之间的神色有些羡意,看上去不像是作伪的好听话,只听他接着说道:“授业恩师,可是选部尚书令?”
“是啊,选部尚书令正是恩师,陛下因前幽州刺史郭勋被黄巾攻杀,眼下幽州没有刺史,便命恩师于年后出任刺史……只是听说幽州与我们凉州差不多,地处边塞汉胡杂居,恩师前去我这心里也不太放心。”
“幽州啊,幽州和你们凉州一样,那里是出勇士的地方!实不相瞒,早些年我就是从幽州边军经l 了数场大战,累功升到洛阳做的校尉的。要不是那郭勋说我坏话,我也不会在校尉这种地方待上数年了。”
“徐都尉是幽州人?”
“是啊,诶,许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道 家乡的那些朋友都还好吗……马校尉离开凉州多久了?”
“两……两年了吧。”马越一想,是有两年了。接着对徐荣说道:“都尉,咱们也别校尉都尉的了,您说马三儿一介白身您总校尉校尉的叫,叫的小弟怪臊的慌的,不如兄弟相称,我叫您兄长,如何?”
“好!那为兄便托大了。其实真羡慕贤弟你啊,想闲赋就闲赋,像为兄这样战功不厚,功劳不高,在朝中又无人提携的将领,天下一抓一大把,哪里敢请辞,就是家乡那边朋友的喜事儿都不敢回去。生怕辞了官回到家乡就被这天下忘了,你说咱们边郡的武人与弓马为伴不就是为了斩将封侯么。诶。”
徐荣这个为兄,可是一点儿都不托大,倒是马越有些托大了,徐荣如今三十有一,足足大了马越十一岁,何况如今官至比两千石的都尉,比马越一介白身不知大了多少倍,稳稳妥妥的不托大。
马越一听徐荣答yng 了,很是开心,对徐荣说道:“兄长不必懊恼,也许缘分就在将来呢。对了,兄长是幽州人,小弟年后将会护送恩师前往幽州,您可有什么家书,小弟可代为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