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看着马越额头裹着绷带说道:“看来在关外经历了不少凶险。”
马越笑着摸了摸额上的包扎,说道:“着实是有一番历练。”
叶望问道:“汝在家中排行第三,老夫便唤你三郎了,三郎此行既已寻到家人,意欲何去何从?”
马越叹了口气,说道:“此行凶险非常,一般见识才知自身不足,越打算归家后勤习武艺研习祖上的兵书,趁年少多磨练自己。”
叶望摸着胡子笑道:“不错,不错,少年人知努力为大善。你说你住在何处?上了年纪许多事情就记不住了。”
马越一笑说道:“老大人言重了,越观太守正值壮年呢。草民马越,世居凉州陇县彰山村。”
众人边走边聊这便已经到了关隘之下,叶望着人开关放行说道:“陇县彰山村,也罢,尔等这便自行归去吧,老夫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多聊了。”
马越等人对叶望再施礼道:“大人保重身体。”这才跨马而去,入了雁门关,就不再需要担心遇到鲜卑贼人了,众人的内心都轻松了不少,他们离家又近了许多。
马越等人走后不久,深夜中五百多铁甲汉骑再度叩响雁门关的城门,只是这五百铁骑各个带伤看上去狼狈非常,除了吕良将军还能有谁。
忙碌到深夜未眠的叶望送走了吕良,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他脸上闪过不屑,若大汉如此这般,三万大军被杀得大败也就不足为奇了。回到房中褪去衣物准备睡下他又想起了那个来自凉州的疤面少年。
在叶望处理政务的几案上摆着几份关外斥候传回的密报,里面详尽的写着马越在关外的所作所为,密报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关外四百里内十四处鲜卑斥候埋骨地用鲜血写着马越的名字,比起酒囊饭袋的并州将军,这凉州少年辗转千里不过十余日的时间里带着不足半百羌人居然袭击了十余支鲜卑斥候,斩级过百。
叹了口气,叶望披上外套拨了拨兽千叶灯中的灯芯,开始磨墨。
铺开竹简,他开始给远在凉州的老友写一封书信。
“孟皇贤弟亲启,见信如吾,经年未见不知可好,近来可有书作望寄来于吾欣赏。前日凉州有少年世举陇县彰山村,其兄赴鲜卑作战,其千里寻亲北上边疆为大孝之举。过雁门关时吾曾赠甲三十,近日已寻得兄长归家,此子于关外十余日斩鲜卑过百,勇猛非常望贤弟日后重用…”
摇曳的灯火映照出老人慈祥认真的面庞,鬓角的白,似乎又多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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