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没有说话。
“战争是一件很残酷的神情,我明白这些年你暗中培养的势力不小,但是以一国之力对抗六国,凤栖,就算你有逆天的本事,最后的结果也定然是死伤惨重,血流成河。”
临月的话说得不急不缓,音调也不高,显示她此时的情绪很平稳。
既没有对强敌环伺的担忧不安,也没有想出解决办法的激动兴奋,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件再客观不过的事实。
不夸大其词,也不会逃避事实,更不会乐观地去编织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临月的话字字一针见血。
凤栖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临月一件事,然而他刚要开口,临月却已缓缓抬手阻止。
“凤栖,你知道战争之后,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吗?”
凤栖一怔,随即似是明白了临月的意思,不由默然。
“对于天下的子民而言,安稳平静的生活永远胜于一切。若战争真的无法避免,他们也只能接受,可此次事件中,始作俑者的目的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人,这件事是因为我们而起。”
一国之君六宫无妃,只爱一个皇后。
这件事在任何时候,只要与天下子民无关,那么他们就可以在茶余饭后,轻松惬意对天子歌功颂德,褒赞帝王的痴情,对一国之母的幸运表示艳羡。
然而一旦因此而引来战争,让整个天下国君因为争夺一个女人而成为战场,那么只一夕之间,他们就会沦为罪人。
痴情是罪,红颜祸水四个字就会瞬间成为所有事情的罪魁祸。
凤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帝王名声是否受损,可他一定在乎临月被天下人说成是祸水,甚至是妖女。
而临月呢,向来我行我素惯了,自然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可她在乎凤栖的声名。
就算不能流芳百世,最起码,也不能成为天下人痛恨的对象。
临月心灵通透,早已看明白了两人各种自在乎的是什么,所以,她必须维护好两人所在乎的东西。
她是聪明的,然而凤栖也不笨。
此番一番沉默之后,他端起面前的茶盏,不疾不徐地喝完了一盏茶,垂眼看着空空的茶杯,须臾,才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淡淡道:“朕被你说服了。”
临月闻言,浅浅一笑,并没有多意外,当然也没有多惊喜。
因为这个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
“朕的话还没说完。”凤栖对之际是否通情达理完全不在意,慢悠悠地道,“计划可行,但是守擂的人,只能是朕。”
临月一呆,“你说什么?”
“你要比武招亲,朕作为你唯一的正宫原配,替你守好擂台,名正言顺。”
凤栖说得理直气壮,临月却听得嘴角猛抽了一下,唯一的正宫原配?
真亏他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