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书儿是臣的书童,今年才十五岁,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凤栖闻言,平静的目光定在他温和的面上良久,才淡淡转开了视线,嗤笑了一声,“你倒是一个会体贴下人的好少爷。”
三七虽然不罕见,却也是价格不菲的伤药,可内服可外用,一般人家的书童,可用不起这种药。
“主上过奖了,臣只是对书儿体贴一些罢了。”云听雨轻笑了一声,表情除了一贯的温润,还多了一些疼爱之色,“书儿是个聪明的孩子,跟在臣的身边,读书识字很认真,只是练武却有些不在行,时日久了,就有些犯懒,臣昨日回去的时候指点了他几下,他今早天没亮就起来练剑,结果一个疏忽,就把自己的手给伤了。”
宫无邪闻言,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并且很快就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凤栖点了点头,对一个书童显然并没有多大兴趣去关注。
书童身份虽是低微,但若有主子疼爱,用个贵一点的外伤药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何况是堂堂相府。
他视线转向宫无邪,“你刚才说的事情,继续。”
话落,他坐正了身子,随手拿过案上的折子,一本一本开始翻阅。
“即墨青衣与夜临天达成了协议。”宫无邪神色微凝,因为知道接下来的话,主子听了一定不会高兴,“即墨舞衣嫁与夜临天,两国达成姻亲结盟,但是女皇提出了一个条件,也是一个让夜临天无法拒绝的诱惑。”
凤栖没说话,显然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
宫无邪忍不住看了一眼云听雨,眉头皱了又皱,面上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没敢磨蹭太久:“他们的协议是……让夜临天求娶……”
若说刚才凤栖没来的时候,宫无邪还敢把这情报当成是一则夜临天和即墨青衣主动找死的笑话,此时此刻,他却万万没有这份胆量了。
不动声色地抬眼,却刚好对上凤栖深沉的眸光,宫无邪一个激灵,忙脱口而出,“他们打的是皇后娘娘的主意。”
“你说什么?”云听雨以为自己听错,诧异又震惊地转头看着宫无邪。
凤栖也沉默地看着宫无邪,眸心微细,一点点寒意从漆黑的瞳仁里慢慢渗透了出来。
宫无邪表情认真地点头,确定自己方才说的话并不是凭空捏造,也不是他们出现了幻听,“即墨青衣确实提出了这个协议,并且皇后娘娘下令杖杀了东华使者一事,夜临天是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的,原本他是打算找我们兴师问罪,可是叶潇潇在回到南秦之前,也托人带去了一句话给夜临天,然后夜临天迅速改变了主意,所以这件事算是他们三个人的合谋。”
云听雨眉头微皱,“叶潇潇带了什么话给夜临天?”
怎样的一句话,会造成如此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