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清已经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烈痛楚,这种难忍的感觉让他想嘶吼,想哀嚎,想毁灭一切来平复心里疯狂的焦躁与暴怒。
面前有一个人影,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让他更加狂乱,他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随着女子酥酥麻麻的说话声终于崩断,抬眼间,茫然看见女子眸心闪动的幽魅光芒,像是一簇跳动的火焰,他脑子里一只张牙舞爪的兽猛地咆哮而出——
“啊!”
一声凄厉尖叫蓦然在屋子里响起,守在屋外的宫澜一震,急声道:“皇后娘娘,生了何事?要奴婢进去吗?”
屋子里混乱了片刻,宫澜的耳力是极好的,隐约听到一记掌风劈向后脑的声音响起,随即临月冷静的嗓音传来,“不必,没什么事情。”
“……是。”宫澜眉头微锁,心里明白应该是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皇后娘娘说没事,那定然就是没事了。
屋子里,凤天清再度被劈晕,临月冷淡地看向气得花容失色的即墨舞衣,“本宫已经提醒过公主了,可公主似乎总是对本宫说的话不以为然。”
即墨舞衣不说话,撑着墙壁站了起来,指甲死死地掐进了掌心,脸色苍白,神情阴鸷近乎扭曲。
她美丽不可方物的脸颊左边,一道清晰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瞬间破坏了倾世的容颜。
那隐隐刺痛的感觉,让她恨不能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凤天清,和正在说风凉话的临月齐齐千刀万剐了。
该死的……该死,真是该死!
全部都该死!
胸口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将她整个人烧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即墨青衣咬牙,冷冷地看向临月,“你陷害我——”
“你还没睡醒吧?”临月眸色一冷,如画的眉眼间泛着冰雪一样寒冷的色泽,“没睡醒的话,可以回去接着睡,若是睡醒了还在说胡话,本宫真要好好问问女皇,她到底是怎样教妹妹的?或者,随意乱咬人就是你青澜国公主的教养?”
“你——”即墨舞衣怨毒地看着临月,“你等着,冰临月,你等着!这屈辱我一定会讨回来,我迟早拆穿你的真面目!”
阴冷地撂下了这句话,即墨青衣转身就仓皇飞奔出了厢房,转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拆穿她的真面目?
这句话说得真可笑。
临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须臾,也举步走出了屋子,朝宫澜道:“把门锁上,待会儿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动静,都不要开门,也不要让除了本宫以外的任何人进去。”
“是,奴婢遵旨。”宫澜屈膝领命,说完却迟疑地道,“刚才那位青澜的公主……”
“没什么。”临月淡淡一勾唇角,笑得冷漠而讥诮,“不过是自己心思龌龊,想算计本宫,却不小心破了相而已。”
那随身携带的幽香,还有那低级的迷幻术,想要算计别人轻而易举,可是算计她?
简直不够看。
不送点回礼,怎么对得起她自动送上门的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