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还没完全说完,半掩着的大门就被狂暴的力量撕成了碎片,在木屑飞舞的空气之中,浑身上下还在滴答着鲜血垂落到地面上的男人淡漠的扫视着这间屋子之中的环境,那双带着一丝寒意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这里,看着...在这屋子之中的所有人。
没有人敢和这个男人对视,他身上本来是漆黑的长袍与战甲现在不仅仅是沾染上鲜血,看起来就像是从血海里浸泡过一样,只怕是抓住这件战甲的下摆所在,略微用力挤压一下就能够挤压出大量的鲜血了吧。
血腥的味道自他进来这里以后弥漫在四周,漆黑的魔枪在昏暗的阳光之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光?就好像是这把笔直树立在地面上的漆黑魔枪在看着在座的这些人一样,以一种看待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这里的所有人。
但是这明明就是一把枪,又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看人的视觉。不过是假象罢了。
德诺这样的安慰着自己,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搞成这幅模样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但是身为这城市里的主管人,最大的贵族话语掌权者,本身就是这座城市里管辖了一切的王,区区一个只能在政治军队里排在最底层的帝国军人就敢这样看着自己。
莫名的,德诺的心中出现了一抹森冷的寒意,这是对于他而言的挑衅,是对方想要挑衅神威光剑皇族的自己的威严。
“异族们暂时退走了,第七军团驻扎在城外首先与他们接触到,最终拼掉了所有,还是未能阻止异族的脚步,我在异族大军里冲杀了半个小时,最终才来到这里。”
双手抱拳弯腰,对着在这间房屋之中的所有人貌似恭敬的说道:“第七军团的人除我之外全部阵亡,为国尽忠。”
“他们倒是全都为国尽忠了,你呢?我该怎么称呼你,逃兵?”
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颇有些兴致的看着面色冷然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那下摆滴答的鲜血还真是耀眼呢:“你说你在异族的战阵里冲杀了半个小时?笑死我了,你当你是谁?帝国剑圣?还冲杀了半个小时...我看你是在战斗之前蹲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等到事情结束了以后把你这一身皮给放在血液里面泡一泡,然后跑来这里冒充英雄的吧?”
“小子,你要明白,在德洛斯帝国里,欺骗的罪过是什么...”带着冷然而又不怀好意的笑容,德诺双手抱住胸口说道:“现在一五一十说出来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木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那是就连他这个人本身都不知道自己露出的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但是依照心底里现在的想法来说,德诺的回答是他早已预料到的,但是预料到了是预料到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心底里蓬勃的怒火果然还是压抑不住,但是在这份怒火之外,还有这一丝丝的庆幸。
为什么被人这样的误会,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他以生命的战斗被人理解成了逃兵,他却能够感觉到庆幸?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环顾周围一圈,除了那个蹲在地面上摇着脑袋一直在自顾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家伙,剩下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暮然不语的样子,选择了沉默。
“嘛~有时候沉默比站出来表态更加的令人觉得寒心。”
摇了摇头,心底里也没对这些家伙有什么期待,天下乌鸦一般黑,要是真的能出现一个特立独行的,怕也真的是个奇行种了。
期待他们能够理解,能够站出来说话。这份期待本就不应该产生。因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