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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呢,是学生物工程的,这几年手里面做成功过好几个生物工程的研究项目,对于人工养殖这一块儿,有一定的心得。”
“所以,我就跟我公司的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可以承包下你们这整片山林,来搞一个人工培植松茸和松露的基地。”
“当然,我知道这很困难,可能不会成功,但没有关系,任何一个生物研究项目,都是需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能够成功的,我们公司愿意在你们这儿试点,因为我觉得,你们这个柳家坳,天时地利人和,完全符合我这个基地的基本要求!”
柳村长完全没有想到,霍思宁提出承包这个山林,目的居然是这个,这和他所想的种植高价值的花木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柳村长心里隐隐的有些失望。
他们都是本地的农民,对山里的菌类不说了如指掌,那也可以说如数家珍了。
松茸和松露他们说见得少,那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这两种菌类,可以说是最难得的,在市面上的确是价钱高,可是想要人工培植,不啻于痴人说梦。
柳村长自然认为霍思宁要搞这个项目,根本就是玩票性质的,所以他下意识地就问道:
“霍小姐,那你承包柳家坳打算承包几年?”
柳村长这话,倒是让霍思宁有些想笑了:
“几年肯定是不够的,我的初步设想,是三十年,当然,如果能够更久的话,自然是更好。我们集团可以一次性付款,资金方面村长您大可不必担心。”
听到霍思宁这话,柳村长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多……多久?”
霍思宁耐着性子解释道:“这研究菌种项目,是一个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的过程,如果承包时间太短了,到时候我这项目研究到一半,承包时间就到期了,到时候我再来跟您这儿扯皮,就太麻烦了。”
“我们不希望遇到这样的情况,想必您也不想跟我们扯皮对不对,所以能够一劳永逸,肯定是最好的。”
“您看您这边能够接受最多承包多少年,我们就可以承包多少年,价钱您来开,如果合理,我们今天就可以签承包合同。”
柳村长觉得他这会儿真的要晕了。
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别说承包山林了,就是他们村里的那些庄家农田,承包的人到了村里,谁不跟着村干部扯皮上十天半个月的,为着那百十来块一亩地的承包费,相互拉锯好长时间才能够顺利将合同签下来。
现在他们遇到了一个大财主,扬言要承包他们柳家坳的整个山头,价钱随他们开,而且能承包多少年就承包多少年,合同马上就可以签。
这简直可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遇到了这样的好事儿,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赶紧签啊,回头这个女的要是反悔了,那他们要从哪儿弄一个这样的土豪来坑……啊呸,来承包这么大片山林?
这会儿这帮村干部看向霍思宁的眼神,简直就跟看财神爷一样,当然,在他们眼里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奇怪光芒,仿佛看霍思宁就跟看二傻子似的。
想想也对,有谁会跑到这山旮旯来承包一片完全不值钱的松树林,然后说要搞个什么松茸松露人工培植基地?这种明摆着烧钱还不会成功的事儿,竟然真的有人干,这人不是傻是什么?
不只是这些村干部,甚至就连吴均都觉得是这样。
但那些村干部不会心疼霍思宁的钱,他们巴不得霍思宁承包的时间久一点,反正合同一签就生效了,具有法律效应,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他们都想尽快做成这一锤子买卖,这样的话,整个村子的人都可以坐等分钱了。
吴均感觉这钱花得冤枉,但他知道霍思宁的脾气,她要是下定了决心之后,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谁也别想质疑她的决定,只有听从的份。
所以吴均只能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章台鸣和严禹城,要他们俩将合同的事儿盯仔细一点,替他们老板谈判,争取到最大的利益,绝对不能被坑了。
柳村长到底还是个厚道人,他觉得霍思宁这么做有些冲动,回头要是投入的资金回不了笼,投资失败的话,会不会连带着怨上他们的村子?
所以他想开口劝劝霍思宁,希望她别这么冲动,再仔细地想一想看这个项目是不是真的要做。
但他才刚刚开口,那边霍思宁就似乎猜到了他想要说什么,笑着看向村长:
“柳村长,我知道您想要说什么,但我跟您交个底,我要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代价来搞这个事儿。”
“不过我也不怕跟您说这番大话,如果这个松茸松露培植基地,连我霍思宁都搞不出来,那整个全中国能研究成功的机构和个人是绝对没有了。”
“如果我能研究出来,想要把我这技术偷学了回去,那也是想都不要想,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所以,您呢也别劝我了,我呢在这儿先给您画个大饼,指不定过个几年,我那培植基地就要火了,柳家坳要出名了,您这个村子,也要成为大礼、甚至是整个云省的第一村了!”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柳村长了,就是其他村干部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谁也不知道,这霍思宁说这番大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柳村长笑了笑,没有接霍思宁的茬,他在心里认为霍思宁这就是在吹牛,甚至因此还对这个霍思宁生出了几分不太好的印象。
他觉得这个女人虽然有钱,但太浮夸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柳家村的未来,肯定不可能掌握在这样的人手里。
但他言尽于此,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了,对方不听他的劝,还一门心思要给他们送钱,他再矫情地将这样的好事儿推出去,那他就真要犯众怒,被整个村委干部们集体埋怨了。
但柳村长没有想到,他立的这个Flag,根本还没有如霍思宁说的那样等上几年,就直接被打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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