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的?公爵先生是指哪个东西,难道是郎世宁的那张画?可是不对吧,这画跟罗斯柴尔德家族没什么关系吧?”
“难不成,公爵先生想说,您外祖父是郎世宁的后人,那幅画,也是郎世宁流传下来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你这也不成立啊,郎世宁在清朝的时候也不过只是个外臣,他是宫廷画师,每一张画作,都是皇室的东西,他本人是没有资格收藏的,尤其这幅画,画的还是乾隆皇帝和他的妃子,这样的画,是绝对不允许外传的,您的这个理由,逻辑不通。”
霍思宁眼底闪过不以为然,但是她的这番话,却是让对面的克莱弗洛面上有些尴尬。
以克莱弗洛的身份,即便霍思宁说的那番话不怎么客气,但是他也不会跟一个女人去斗嘴,当下就笑了笑,道:“不是,我说的这个东西,是那盏青铜灯。”
霍思宁一愣,她能想到的这箱子里最可能和罗斯柴尔德家族扯上关系的东西,就是那一幅乾隆与妃子嬉戏游玩的古画了,却没有想到,这克莱弗洛要的,却是那盏长信宫灯。
这下霍思宁眼中的笑意也收敛了。
这箱子里的东西,每一件都弥足珍贵,尤其是那一盏长信宫灯,霍思宁更是看重。
汉代历史复杂,有关刘氏家族的皇位继承,甚至是后宫悬案,很多历史资料都在****时期大量损毁,对于历史学家们来说,这些都是汉代历史研究进程的关键证据,可是因为资料出现了断层,很多东西都只能慢慢考据,甚至靠野史和民间传说来应付。
所以霍思宁觉得,这盏宫灯带回去,也许就能解开一段历史弥留的公案了。
而且听克莱弗洛这话,霍思宁倒是明白了过来,看样子,她之前的推断有误,如果那宫灯是从这个克莱弗洛的外祖手中传下来的,那这东西,很有可能是联军侵华的时候带出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窦绾墓还没有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那盏长信宫灯,很有可能在民国之前,就已经被盗墓贼盗出去了,而非后来的考古员顺手牵走的。
这样一想,霍思宁总算是知晓了这个长信宫灯的最终来历,不过,越是这样想,霍思宁的心下就越是憋屈。
这么多好东西,亚德里恩那儿藏的诸多物件就已经让她感到痛心了,现在在克莱弗洛手中还有,她甚至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好东西藏在这些外国佬的手中。
国内的那些博物馆,只能靠专家修复才能拼凑出一两件完整的物品来,结果在这些外国佬的手中,却坐拥着这么多好东西。
这样一想,霍思宁的心下不免就窜出了一股火来,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对着这个所谓的公爵冷笑道: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公爵先生认为的家传,竟然是这样的含义,一些强盗跑到别人家抢走了别人家的传家宝,然后就可以说这些传家宝是自己家祖宗传下来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