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见过《心写治平》那幅画的打印版本,是在周世涛给她的一本古画鉴赏里面见到的,大约是从克利夫兰博物馆拓下来的翻版,那画卷上所绘的十二个妃嫔画像,均为头戴冬吉服冠、身着冬季龙袍的半身端坐肖像,十分的规整,和眼前的这一幅画作风格截然不同。
有天眼鉴定,霍思宁倒是可以肯定,这画肯定是郎世宁的真迹无疑,但是这样随性真实的作品,在当时是绝对不可能被帝王之家所接受的,至少霍思宁就从来没有在任何文献上见过有关这样一幅画的记载。
郎世宁的作品,在国际上呼声很高,虽然有一些作品在市场上价格很不规律,但是总体来说,升值空间是非常大的。
几年前郎世宁的《平野鸣秋》、《秋林群鹿》等作品就在海外拍出了很高的价格,而就在帝都奥运会开幕式之前,中加国际的秋季拍卖上,一副清代年间郎世宁所绘“雍正十二月圆明园行乐图”,更是以1.44亿元的高价拔得头筹。
有这幅雍正行乐图抛砖引玉,霍思宁估计,她手里的这一幅画,如果真拿出去拍卖的话,只怕价格也不会低,虽然这画里面的人物有待考证,但是其意义并不比《雍正十二月圆明园行乐图》小,甚至更有考证的价值,估计带回国之后,很有可能会在书画收藏界引起轩然大波。
霍思宁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那边赛米亚却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冲着霍思宁喊道:“你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咱们就继续吧!”
霍思宁对这一箱子东西爱不释手,恨不得即刻就据为己有,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要想拿这些东西走人,她先就得过了赛米亚这一关。
不过,出于谨慎的心理,霍思宁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赛米亚小姐,你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来历?”
霍思宁问这话,当然是出于职业习惯,她是在古玩圈子里混成了老油条的,又开了一家古玩店,自然对古玩这种东西有更深层次的认识。
她虽然喜欢收藏好东西,但是她是绝对不会要来历不明的物件,哪怕东西在好,如果东西的底子有问题,真到了自己的手里面,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儿,所以还不如不粘手。
不过这个问题在赛米亚这儿应该是不存在的,但霍思宁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果然,霍思宁这番谨慎小心的样子,让那边站着的赛米亚嗤之以鼻:
“你管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反正不是偷也不是抢来的就对了,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秋后算账,我家连黑市上的那些东西都能洗白,难道这点东西到我手里面,还能不干不净留个尾巴?”
赛米亚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和鄙夷,显然对霍思宁这番小家子气的行为很是看不上眼。
霍思宁这才想起来,黑市上的那些物品,可不都是洗白干净了才拿出来的么?
她顿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不由得脸色微微泛红,不大好意思地看了赛米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