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还算转得快,很快就听懂了霍思宁话里的潜台词。
这样的场合,霍思宁是断不会提什么观音瓷雕的,那就只有一个用意,她是在借观音瓷雕那个事儿提点他。
想到这儿,廖淞心下顿时一凛,目光不自觉地再一次落在了那块已经解开了大半的半赌毛料上。
观音瓷雕是假的,如果不是霍思宁,他那五十万恐怕就根本追不回来了,霍思宁这么说,一定是在警告他,赶紧出手,不然当心血本无归!
廖淞下意识地抬头朝着霍思宁看去,就见霍思宁不动声色地冲着他微微颔。
他心下顿时会意,急忙定了定心神,将自己脸上震惊的神色尽快掩饰过去。
来不及细想,那边已经有买家开始催促起来,廖淞自然不会得罪这些人,一会儿他还等着这些人喊价呢,客气地请围在毛料周围的人退后几步,他便扬声道:
“想来各位刚刚应该也对这块毛料有所了解了,就如我这位兄弟所说,这块料子我们准备出手,有哪位老板想要买,只管喊价便是,我们的原则是价高者得,一旦定价,银货两讫。”
钟子凡在旁边站着,面上表情未变,心下却也是咯噔了一声,满脸紧张地看着围观的众人。
刚刚霍思宁对廖淞说的那番话就像是打哑谜,旁边那些围观者听不懂,但是廖淞和钟子凡还是很清楚的。
当日廖淞抱着那观音瓷雕去殷雅斋找陆怀如帮忙鉴定,结果却得知那瓷雕是赝品,若不是后来霍思宁帮忙出主意,将那刘伟杰引诱上钩,追回了被骗走的那五十万,恐怕这会儿他跟廖淞两人都要穷困潦倒,一蹶不振了。
因此,在听到霍思宁提及那只观音瓷雕,钟子凡也瞬间明白了霍思宁那话的意思。
所以这会儿,钟子凡和廖淞两人心里都是忐忑和紧张,恨不得马上就将手里那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好在这块毛料里面解出来的玻璃种翡翠是真的很好,所以即便是有一些人意识到这毛料有很高的风险,仍然有不少人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廖淞话音刚落,周围不少老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喊价,有了之前的喊价做铺垫,这一次大家考虑得更周详,喊出来的价格也比之前的高出了很多。
“两百万!”
“三百万!”
“五百万!”
……
价格越喊越高,霍思宁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阵阵咋舌。
别人不清楚,霍思宁可是清楚得很,那料子下面可都是裂,谁喊的价钱越高,谁就越倒霉,出多少钱都只能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