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却是笑了:“就一个瓶子嘛,找个会锔碗儿的手艺人,把这磕破的地方补回去,不就好了?这瓶子修好了,说不定转手卖出去,还能赚一笔呢。”
听到霍思宁这话,苏青青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身后坐着的殷泽言,道:“你还真以为锔碗儿的都是妙手回春,什么瓷器都能修补无痕啊?还赚一笔,你真是白日做梦呢。”
后面那殷泽言对于苏青青的这句话倒是极为赞同,点了点头道:
“这东西没修补的必要,因为那底座摔碎的那一块,正好连着梅花纹饰,就算将碎片粘合到一处,还要进行打底彩绘使其完整,但是这梅花都是由当时的专业大师特别绘制的,尤其是磕破的这一处,浓墨重彩,是最难描摹的地方,已经伤及了根本,一般的锔碗儿手艺人没有这样的绘画功底,就算修补了,也不敢轻易动手毁了这梅花水印。”
霍思宁闻言一笑,低下头看了看正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七宝,笑问道:“这么说起来,这瓶子,就没有人能修得好了?”
“我看够呛!”苏青青毫不客气地损道,“反正你也不差这三万块,就当是给这小鬼逗个乐呗!”
后面殷泽言倒是摇了摇头:“那倒未必,有一个人应该能修。”
殷泽言这话,让车子里的几个人都愣了,齐齐朝着他看了过来。
殷泽言故意顿了顿,眼神里却是闪着戏谑的光:“你这瓶子若是拿给魔都蒋银刀,不出一个月他铁定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盘子。”
“噗嗤——”苏青青直接就喷笑出声,就连一旁的霍思宁也听出了殷泽言是在调侃她。
魔都蒋家是锔碗儿世家,这个名头她在接触古玩这一行就已经有所耳闻了,蒋家修瓷技艺相当了得,接连三代受聘于国家博物馆,到蒋银刀的手中,修瓷技艺就更是精湛,据说摔得再碎的瓷器到了他的手里也能化腐朽为神奇,保证修复如初。
只是因为修瓷工艺是十分繁琐的,蒋银刀在受聘于国家博物馆的时候,一年修补的物件也不超过十件,等到退休之后,这位老先生更是近乎封刀,寻常的瓷器修复生意他绝对不接,就算是接了,一件瓷器修补的手工费用也是极为昂贵,通常都要七位数甚至更高,一般人根本支付不起。
所以殷泽言这话确实就是在调侃霍思宁的意思,这梅瓶就算是完整的物件,市场价也不过百万而已,即便是蒋银刀愿意出手给霍思宁修复这只梅瓶,光是那七位数的修补费用,就已经是这只梅瓶的市场价了,即便修补回来,她这也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就算霍思宁找到了蒋银刀,人也不会接,所以殷泽言和苏青青一致对这只梅瓶判了死刑。
两人都认为,这只梅瓶的命运,恐怕也就只能是如此了。
只是,事情真的就没有转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