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沉重的拷问,像是枷锁一般,将在场的专家组专家们困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心灵上的沉重。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再去计较中医西医谁胜谁劣,也没有人再去争论南派北派谁更技艺纯熟,在这种世界级的疑难杂症上,医术,是没有国界没有派系之争的。
那边秦连山已经醒了,大家都挤进病房里,就连顾叙和霍思宁也被请了进去。
看到霍思宁进来,秦连山的眼睛就亮了,刚刚他已经从欧阳军秦天的口中得知,是霍思宁大老远从东洋赶回来给他治病,他从能从昏迷中苏醒过来,这让秦连山十分意外。
“霍丫头,你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没想到你这丫头除了赌石鉴宝,还懂医术。”
霍思宁有些心酸,她哪里真懂什么医术了,要真懂,就不会对着秦老爷子的病束手无策了。
“都是我师父教的,我学艺不精,就学了点皮毛。不过您放心,您的病交给我,我一定会帮您治好的!我还想着等回国了,要跟您一块儿去缅甸参加仰光公盘呢!”
霍思宁目光坚定,紧紧握着秦连山的手,像是要给他积攒力量一般。
秦连山心下对自己的病情有底,但是霍思宁这样说,他又充满感激。
“好,等老头子我好了就带你去,缅甸那边内战还没结束,我估计公盘可能要推到下半年去了,到时候我让协会给你留几个名额,你那工作室现在开得不错,据说都跟法国香奈公司谈项目了,这么快就能跟大牌合作了,展势头很足啊!”
霍思宁没有料到秦连山居然还关注冠玉美人的消息,看样子这老人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是心里其实是真把她当成了一个晚辈在关心留意着,这让霍思宁心下更是酸涩,也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不论付出多大代价,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位老爷子的病给治好。
从玉龙山下来,欧阳军和秦天两人都沉默不语,车里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霍思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心下叹了一口气,只能抿着唇看着窗外。
到了叠翠苑,宋辉也在等着了,看到人过来,立刻就迎了上来,满脸期待地追问道:“怎么样?老爷子能治好吗?”
没有人开口说话,宋辉一看几个人的脸色,就已经猜到了意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注。
大家都没有吃饭的心情,一顿晚饭吃得味同嚼蜡。
末了,欧阳军才向霍思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弟妹,不论怎么样,我家老爷子的病还得你多费心,哪怕……能多活一阵是一阵,其实我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你这边不用顾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
这话说完,几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都是大院里调皮捣蛋长大的,从小到大,这几个男人哪个没受过秦老爷子的训斥和责打,但是若没有老爷子的疼爱,他们的童年里,恐怕就缺少了一份真情,秦老爷子是这几个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亲情之一,这其中的分量,外人是无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