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明治神社的时候,霍思宁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边混乱已经被安抚了下来,在司仪的秩序维持下,新年祭得以继续,沏茶祭司将茶水沏到了渡边尹康端着的越窑秘色瓷上。
司仪报幕,将这只唐朝的越窑秘色瓷夸上了天,台下参拜的众老百姓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只茶碗,一个个从嘴里出了啧啧惊叹声,渡边尹康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强烈的满足,他得意地抬起高傲的头颅,睥睨着祭台下的众人。
看到这一幕,霍思宁只觉得好笑,她用天眼扫了一眼储物戒指中静静躺着的那只真品秘色瓷茶碗,心下又是庆幸又是满足,忍不住长长喟叹了一声。
从现这只越窑秘色瓷,到这只碗被她现掉包,到后来又意外得知这碗落在了渡边尹康的手中,霍思宁总觉得这整个事件就像是一个圈,这碗跟她好像很有缘分,转来转去总是跟她脱不开关系。
不过不管怎么样,绕了这么一大圈,这碗总算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她答应过周世涛一定会将这只碗给带回去,也总算是没有食言。
身后是一群东洋人在神社参拜,霍思宁却是再没有心思多看,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开了明治神社。
回到早田大学后,霍思宁就计划着要不要回国,元旦三天本来就是东洋法定国假,学校都放假了,她在这边呆着也确实没什么事情可做,还不如回去一趟,顺便将那些东西都带回国。
这边霍思宁还在犹豫着,结果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她的手机上,霍思宁刚将电话接起来,那边就传来了欧阳军焦急的声音:“弟妹,你能不能马上回国一趟?”
霍思宁一愣,几乎是瞬间她就猜到了原因:“你回帝都了?是不是秦老……”
欧阳军声音喑哑:“你都知道了?我跟秦天前两天刚回家,被蒙在鼓里,要不是……你军子哥很少求人,但是能不能请你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你救救我爷爷?”
霍思宁听出不对劲来:“秦老怎么了?病情恶化了?”
欧阳军沉默了几秒,才哽咽道:“昨天晚上就不对劲了,疼得差点晕厥过去……”
“他又是那硬脾气,宁愿自己咬牙撑着,也不肯告诉家人,要不是今天一早保姆见他没有起床,恐怕还不知道这事儿。”
“今天一大早就没有进食,还吐了一大滩血,这会儿送医院来了,但是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救过黄老爷子,也救过陆家那位小少爷,但那都不是绝症,我知道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不管能不能成,还是求你来看看……”
欧阳军这人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其实是一个顶高傲的人,这帝都能让欧阳军低头的人不多,但是他现在却如此低姿态地对着霍思宁哭求,可见对秦老爷子的感情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