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见状,取了一个胶皮手套戴上,快速地就从木桶中把那个湿淋淋的布包给捞了出来。
这中年男人还挺细心,东西捞出来之后,他抓着那包裹快速地在水龙头下冲刷,直到那高浓度醋彻底地稀释了,刺鼻的味道散去,闻不到气味儿了,他这才将那包裹递给霍思宁。
食用醋酸价格并不高,这一桶醋酸大约五六十斤的样子,霍思宁估计也就三五百块钱的样子,她事先就说过会赔偿这中年男人一桶醋的钱,所以并不吝啬,快速地从包里抽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见状,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他本就是跟霍思宁开个玩笑,见霍思宁真给他钱了,他反倒不好意思收了,觉得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太厚道。
但是霍思宁却是坚持,将那钱塞在那中年男人手中,还对那中年男人直说抱歉:“大叔,真是对不住,都是我的错,给您造成了损失,这钱您一定拿着,不然我这真过意不去。”
一番推脱,那中年男人最后没办法,还是把钱给收下了。
这边霍思宁接过包裹,也不管那包裹上面是不是湿漉漉地在滴水,在跟那中年男人告辞后,她就急匆匆地往外走,拐过一个弯,她迅速地就往一个无人的巷子里跑。
霍思宁早就沉不住气了,在意识到醋酸可能会腐蚀她那把宝剑的时候,霍思宁就恨不得当着那中年男人的面就把那T恤给扒下来,可是她还是忍住了,撤到了巷子里,她却是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将包裹给拆卸了下来。
这一番拉扯,霍思宁就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咔嚓声,就在她将那件T恤撤掉的瞬间,一块块散落的铜锈居然也顺着棉布落了下来。
霍思宁顿时傻眼了,那宝剑上原本附着的铜锈,受到了醋酸的浸润腐蚀,霍思宁随意用手抠动,那些锈壳很轻易地就能剥离开来。
不过随意抠动了几下,这宝剑上的铜锈就一片片掉落,而剑身却并没有受到损伤,反而露出了里面沉沉郁郁的青铜色泽,剑气萦绕,逼人剑气扑面而来。
这时候霍思宁才想明白其中的缘故,这剑并非铁铸造而成,而是玄铁,也就是青铜。
这剑是古剑,最起码也有千年历史了,因为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青铜接触到氧气产生了化学反应,使得剑身表面产生了氧化,生成了一层氧化铜外壳。
醋酸是弱酸,可以腐蚀铁锌等金属,也能与氧化铜产生反应,但是却不能腐蚀铜,因为铜的金属活性比铁锌要弱,所以当霍思宁不小心将宝剑掉落在醋缸里的时候,这青铜剑表层的氧化铜与醋酸产生了化学反应,使得铜锈被去除,正好就把青铜剑内部的剑锋给露了出来。
霍思宁原本还打算将这剑带到周世涛那儿去,让周世涛帮忙除掉这剑表面的锈层,没想到这下倒是歪打正着,她忙抓着那旧T恤对着剑身擦拭,这一抹下去,青铜剑表层附着的那些铜绣块块就一下子被擦了下来,就连之前霍思宁看到的这剑身修补的青铜片,也被擦掉了。
那青铜片掉落之后,原本被青铜片遮挡的剑身中央,丝丝金光闪动,霍思宁下意识地就朝着那光的位置看去,没想到这一看,她心下却是骤然一惊,手中的剑柄一个不稳,差一点就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