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松的眼睛都直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屋子里的这盆老金桂,上下打量,仔细苛刻到不放过任何一个枝干细节,直勾勾观察了足有近十分钟,最后终于肯确定,这盆老金桂,的确就是七月份从国色天香搬出去的赵国天的那盆病株。
可是,这个现并没有让严雪松感觉到惊喜,反而愈的目光幽深。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日这盆老金桂已经显示出了死态,不少枝干已经枯萎,更重要的是,这老金桂在经过旱涝两重天之后,根部彻底溃烂了。
这样的老金桂已经可以说完全跨进了鬼门关,至少他是没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了,所以他当时才会对赵国天说无能为力,并且很直接地给这盆老金桂判处了死刑。
可是就是这样一盆他认为根本无从救起的死株,如今竟然真被人妙手回春给救活了,不光枯死的枝干重新恢复了饱满,长出了新芽,甚至还提早开了花。
严雪松想起了当日霍思宁对赵国天信誓旦旦许下承诺的场景,说她有一个朋友是个侍花高手,本事非凡,可以让病株起死回生。
当时严雪松听到这话,心下觉得极为好笑,根本没有将霍思宁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她就是在吹嘘。
他严雪松再怎么说也是S大研究院的教授,本身就是专业研究植物繁育种植的,连他都说没有办法,这个霍思宁口中所说的高手,难道还会妖法不成?
严雪松那会儿对霍思宁的话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看到这株健康成活的金桂植株,他却再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了。
有人在他自认为最权威的植物种植方面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太疼了,严雪松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同时更多的是震惊,看向对面那个女学生的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竟然真有这样的侍花高手,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秦绍游和胡永元当日也是亲眼看过这老金桂的模样的,现在看到这情形,两人眼中也是满眼的不敢置信。
胡永元记得,当日他与这个霍思宁在花鸟市场第一次碰面,这姑娘在店门口撞折了他手中的一株瓣莲分株。
当时那瓣莲分株已经被折断了,这姑娘却是一点也没嫌弃,向他和马叔讨要,将那瓣莲喜滋滋地给带走了。
那时候胡永元看这小丫头的眼神,可是非常不理解,现在看到这株老金桂,他才明白这姑娘的用意。
有一个如此牛逼的侍花高手朋友,连烂了根的老金桂都能救,一株折了枝干的瓣莲未必就不能活。
胡永元几乎可以肯定,那株他认为已经死定了的瓣莲,如今肯定好生生地活在这丫头的别墅里,恐怕比他养的任何一盆兰草都要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