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陆怀如还真就吃这一套,听到徐德清说以后再也不陪他下棋了,他当下就急了,这可怎么行,虽然徐德清棋艺很烂,他每次都把对方的棋吃得死死的,但是聊胜于无,没有人陪的时候跟徐德清玩玩打时间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儿,陆怀如忙抬起头来朝着徐德清手中的洒水观音瞥了一眼。
只一眼,他的眼中就露出了嘲讽之色,随即就低下头去再也不多看那观音一眼:
“赝品!直接砸了吧,做工这么差还拿出来丢人,别亵渎了菩萨!”
这话一出口,霍思宁就注意到跟在徐德清身后的那个年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脸色一僵,瞬间煞白一片,身形更是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被陆怀如这样敷衍,徐德清顿时不乐意了:“你看都没仔细看,怎么就知道这东西是假的了?你看着包浆这胎釉,哪里都真,怎么就是假的了?”
陆怀如斜睨了徐德清一眼,冷哼一声:“你既然觉得哪里都真,又何必再来问我?多此一举!”
徐德清呗陆怀如这毒舌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旁跟着的那个男人终于憋不住开口了:“陆掌柜,实不相瞒,这尊观音是我的,我有一个朋友借了我五十万,当时拿这尊观音作为抵押,本来相安无事,只是最近我怎么也联系那个人,才觉得不对劲。”
陆怀如不认得此人,但是是徐德清带来的,而且态度还算谦虚诚恳,陆怀如也不可能直接不给人家面子。
“这东西是高仿,你让你那朋友坑了,如果找不到人的话,你还是赶紧去报警吧!”
廖淞的心沉入海底,只是仍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甘心地问道:
“可是我找了好几个专家鉴定,都说看不准,不知道前辈您是看出这尊瓷雕哪里不妥,能不能给晚辈指点一二?”
的确,别说摸了,就连正眼看那瓷雕一眼都没有,陆怀如三两句话就说那瓷雕是假的,换成是霍思宁也觉得不靠谱,不过陆怀如接下来的问话却是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看不准不代表它就是真的,赝品就是赝品,做得再像再惟妙惟肖,那也只能是赝品。你既不信,我又何必多费唇舌?”
陆怀如懒懒地将最后一枚白棋收入盘中,忽然偏过头来,没头没脑地问了廖淞一句:“你信佛吗?”
陆怀如这个问题问得突兀,但是几个人都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一个问题,里面定然有深意,所以大家齐齐朝着那尊观音看去,脑子里都在猜测陆怀如这个问题的用意。
霍思宁本就觉得那观音手势有些奇怪,这会儿听到陆怀如的问题,脑中回忆着她上辈子见过的观音像。
在白云乡靠近白云水库的那个大山顶上建有一间寺庙,名为白云寺。
白云寺内就有观音殿,里面供奉着观音娘娘。
上辈子在还没有被吴静宜害死之前,霍思宁几乎每年都会去白云寺求佛祭祀。
霍思宁不是神论者,但是对于神佛仍然是抱有虔诚和尊敬,因为她始终相信,心诚则灵。
看着徐德清手中的观音,再对比她在白云寺见过的观音雕像,霍思宁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心思百转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
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