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徐茂先直接来到对面的县令衙门,都没提前跟主簿打招呼,见到柳温之后,直接提出要到更偏远的地方看看,县里的事情暂时交给他处理。
独自揽政好啊,哪怕是过过瘾都成。
“徐大人,下官一定不负所托!唉,真是羡慕大人雅兴,其实我也想一道随你走走,呵呵.....”
“好啊,那就一起吧。”
“呃这个?那好吧,县里这几日也没什么事,主簿可以处理得当。”
话虽说的这般轻巧,柳温却不敢有任何闪失,心里琢磨徐茂先此行的用意。徐茂先赴任柳城县一个月,始终保持沉默和神秘,难道他已经找到应对之法了?
两人来到后院的轿子旁,四名轿夫匆匆而来,忙问两位老爷这是去哪?
“去柳城河上游,望溪村。”
望溪村是两河之间的节点,山路崎岖难走,徐茂先怎么突然提出去那里看看?
柳温想不通索性不想,大手一挥。
“徐大人话,我们就去望溪村看看,你们可都要卖点力气,听见没有!”
“是!”
四抬轿,两个大男人坐着有些挤,不过完全不影响彼此的心情,轿子走出县城之后,柳温立刻提议:“望溪村人杰地灵,那里的泉水清澈甘甜,不如我们打些回来沏茶,至于打尖就一并在那解决算了。”
“行,就按柳县令的意思办!”徐茂先非常痛快地答应。
上山的路确实不好走,雨水过后到处都是坑洼,没一处平坦的地方,轿子一路摆动过去,颠簸不堪、困苦前行,途中多次休息。
柳温在轿子里,还关心起徐茂先的生活问题,想给这位年轻的上司,配一位专职的内事主簿,县城里可供的人选倒是有,胸怀点墨也有些水平,可美中不足的是,都比徐茂先年长许多,徐茂先谢过同僚的好意,说这事以后再说。
一路上,柳温始终揣测徐茂先的用意,只是到目前为止,他根本没弄明白对方要干什么。
一直以来,徐茂先除了日常伏案外,几乎就没做别的事,那种平静让人感到害怕,柳温心中越来越没底。
尤其是听到不少人悄悄议论:终究是主簿出身,年轻也没什么魄力,听惯主子呼来喝去,根本没主见,我看这位新来的知县老爷,肯定拿不出什么政绩。
然后那些人在叹息中各就其位,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一切如同往常。
柳温在柳城县混了不少年头,曾在徐茂先还是府令主簿的时候,有过两次浅显的接触,在他的眼中,徐茂先绝不是庸碌之备!
通过前一段时间的反常,结合这次突然出行,柳温越肯定,徐茂先必有深意。
果然,轿子抬到望溪村的时候,真的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徐茂先让轿夫原地休整,然后拉着柳温到不远的一处山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