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虽走,但先前在岸边维持秩序的水月府众也是不少,雷虎的想法,便是想抓上两三个来,严刑拷打一番,不信,打不出个所在来。
只是……令他惊讶之事再次生。
原本混在人群里的那些白衣人,此刻竟然一个也不见!
就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连根白线也没留下。
“水月府,莫要落在洒家手中!”
怒冲冠,雷虎陡然仰天长啸,猛虎气势游走身侧,十尺之内,无人近得了他身前。
所有人,噤若寒蝉。
舟底。
被那条裂缝沉入水中的剑晨,此刻正被一张坚韧的大网缠得死死不能动弹。
那大网的一端正接连在小舟底部,随着小舟远去,他也连带着越走越远。
突遭暗算的惊惧早在落入水中的那刻便已消去,他在网中,奋力挣扎不已,但却不知,这网是以何物所造,不仅越挣扎,收得越紧。
便是用千锋化作的孤星银匕割去,也是毫无用处。
逐风剑倒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可惜他情急之下也只是将剑身抽出极小的一段,随即全身一颤,又重重插归鞘内。
心中那道坎,即便是在生死悠关之时,仍未放下。
只是他这一犹豫,大网已然收得极紧,全身上下立时被禁锢得全然不能动弹分毫。
他落水时本就突然,毫无准备之下,胸中之气并不太多,又是一番大动作下来,此刻胸腹间那股气闷憋屈感几欲炸裂而出。
大惊失色,心想莫不要淹死在湖中?
不敢再有多余动作,师父教授的闭气法门运了起来,能多拖得一时,便是一时。
由此,缠在网中的剑晨无奈之下,只得由着小舟拖拽着他渐渐远去,又再坚持了一柱香的时间,胸中气息终于耗尽,意识一沉,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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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
一片狼籍的湖岸边上,除了几匹被吓得肝胆俱裂而毙的马尸之外,所有因水月府现世而赶来的江湖中人,一个也不见。
就连暴怒的雷虎与邵阳三雄,也早已离去。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中,三匹快马疾驰而来。
不一会儿功夫,三马来得近了,只见马背之上,却是两男一女。
两男之中,有一身材魁梧的壮汉,满脸络腮胡,状似野人,身背一条齐眉短棍。
而另一人,却是个翩翩俏公子,手中折扇一摇一摇,倒是潇洒自在。
而那少女,空有一副曼妙身姿,面容却实在普通,此刻即便骑在马上,小手也是不自觉往脸上摸去。
三人行到湖边,勒住马头。
那大汉讶道:“咦?不是说水月府在此吗?怎的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俏公子眉头一皱,跳下马来,望四处张望一番,面上自得之色收敛而去,郑重道:“奇怪,以此处的情景来看,之前确实有大量人马在此齐聚,怎么……”
“难道是我们来得晚了?”
那少女骑在马上,眸子里透着失望,责怪道:“都是你,非得跑去办什么事!如若不然,咱们就赶上啦!”
刷——!
俏公子折扇一收,摇头道:“以水月府往年惯例,此刻还远不到离去之时,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突之事。”
“那怎么办?”少女急道:“本来说想来找水月府消息,现下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俏公子笑笑,目光望向远方,“衡阳在即,依原计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