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太子的虚名,他们怕是死的更快。”慕容慎闻言冷笑一声,抬眸瞧了叶照清一眼,一字一句道:“你还当真以为皇上那么多早夭的孩子,都是被怀王父子诅咒的?”
“不可能!这都是无稽之谈!”猛然间听到父亲的名字被人提起,叶照清的脸色猛然就变了。
慕容慎紧紧的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每一寸每一丝的表情。
“我也相信那是无稽之谈。”他说:“可是皇上相信,天下的老百姓也信了。”
叶照清的脸色一瞬间阴沉的可怕。
慕容慎却从这股愤怒里读到了一股深深的悲伤,他终于忍不住道:“真相不会永远都被淹没,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请你相信我,一切都还有救,还来得及!”
“来得及做什么?我父王母妃已经死了,我的弟弟,我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叶照清瞬间冷笑出声:“慕容慎,不用你来假惺惺的装好人!”
柳儿站在一旁,听到从叶照清嘴里吐出来的父王母妃四字,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懂?
小姐就是小姐啊?怎么会喊别人父王母妃呢?这好像,是哪一个郡主对双亲的称呼吧?
联想到二人话中之意,还有十几年前覆灭的怀王府,柳儿登时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感到了一丝恐惧。
然而下一刻,她便对自己道,没关系,小姐就是小姐,不管她是谁,不管她做什么,她只需牢牢的跟随,做一个忠心不二的丫鬟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没有在你面前装好人,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慕容慎闻言挑起眉头望了叶照清一眼,语气淡然道:“我也无须向你解释那么多,我只告诉你,三王爷所谋的心思,如果失败,就是你父亲当年的结局。”
叶照清闻言顿时浑身一颤!
她猛然抬眸望向了慕容慎,在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珠子里,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鼻头发红,眼眸发亮,嘴角勾起,带着深深的倔强,这就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
“你是说,三王爷才是那个背后策划谋反之人?”叶照清艰难无比的问道。
慕容慎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手上已经有许多的证据可以证明,宫中这么多早夭的皇子,都与三王爷有扯不干净的关联。”
“你,你有证据?”这次轮到叶照清吃惊了。
慕容慎点点头,瞧了她一眼道:“那么现在,你可以承认你就是安宁郡主了么?”
静静在一旁当隐形人的柳儿猛然间啊的叫出了声。
下一刻,她便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叶照清没有回头,在慕容慎的目光注视下,她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硬了。
“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相信你就是她。”慕容慎说着,瞧她一眼道:“等去了凉州,我给你看一样重要之物。你一定会高兴。”
“高兴?”叶照清闻言,有些疑惑的望了慕容慎一眼:“太傅大人,你话可不要说太满,这世上能让我开心的事情可一点也不多。”
慕容慎闻言淡然一笑,瞧了瞧洞口密密麻麻的藤蔓,与黑漆漆的夜空,道:“你们歇息吧!我给你们守夜。”说着,便走向洞口,在那边弯腰坐了下来。
柳儿见状,顿时露出一丝紧张来。
她们两个姑娘家,居然跟慕容慎这个男子共处一洞?
不过目前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小姐……”柳儿紧张的望了叶照清一眼。
然而,叶照清却没理会她,目光在洞中环视一圈,看到左侧墙壁边上有一些稻草,她便走过去将之取了过来:“太好了,有了它我们今晚上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小姐!”柳儿有心想问你居然睡得着?可眼角瞥到洞口石雕像一般的慕容慎,这话便咽了下去。
“好了,你不要想那么多。”叶照清斜睨柳儿一眼,道:“太傅大人的身手是很好,可他也不能做到架在悬崖边的树上睡觉的啊?就让他留在这儿吧!”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叶照清打断柳儿,眉头微微一皱,道:“好了,快将这些稻草铺好,我们睡吧!”
“是,小姐。”叶照清都这么说了,柳儿只能无奈应下。与叶照清一起,将那些稻草在洞中靠内的地方铺出了一张床的形状来。
走的急,衣裳行礼都在马车之中了,没办法,两个人只能和衣而卧。
兴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叶照清一躺下来便睡着了。
却在这时,坐在洞口的慕容慎缓缓的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