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慢走,母亲若是要带三妹妹同宁王爷对信物的话,也应当将四妹妹一并带去才是。”纪芙茵笑着,淡淡地扫了一眼纪巧茵。
“四妹妹去了也是白跑一趟,何必劳烦四妹妹这么大的工夫。”纪巧茵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此刻她便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宁王妃了一般。
纪芙茵摇了摇头,“怎能算是白跑一趟,若是四妹妹不去,只三妹妹你一人带了信物过去,未免会让王爷对咱们纪府心生微词。”
“说不定王爷会认为,咱们府里人偏袒三妹妹,那真命天女明明是四妹妹,却夺过了她的信物,又将她给藏了起来,好让三妹妹成功坐上宁王妃的位子。”
“王爷宽容,怎么会有这般狭促的想法?”纪巧茵眉眼之间有些不悦。
老夫人一抬手,示意纪巧茵噤声,同纪灵茵道:“你二姐姐说的有道理,就算要找的那人不是你,你也应当去一趟才是。”
纪灵茵俯首,温言应道:“是,祖母。”
原本还一肚子怨气的纪妃茵,见事情突然有了转折,精神顿时好了不少,同老夫人笑道:“四妹妹想必会有些怕羞,我同二妹妹也一并去陪着,便应当没什么问题了才是。”
“也好。”老夫人不疑有他,当即便点头应道,“那你们便一同去吧。只需派个人来,将结果告知与我便可以了。”
一行人自老夫人处离开,待到了前厅,此刻纪云豪已经从叶贤一说听闻了这件事,虽觉得对方有些儿戏,但诚意却是实实在在的,也就不再多想。
见了她们来,纪云豪道:“王爷,下官两位待嫁小女皆已来到,那信物,王爷现如今已经可以拿出来了吧?”
隔着几个人的身影,叶贤一的视线径直落在了最后方的纪灵茵身上,眼底顿时浮起一抹怜惜。
想不到真是如此短的时日不见,她竟是比那晚还要清瘦了许多……
现在就算不靠那什么信物,只凭她的神态,她的步伐,他便可以断定这纪灵茵便是他日思夜想之人。
纪芙茵冷眼瞧了纪巧茵一眼,见她神情之中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却也只是少许而已。
之前那神秘画师,以及纪灵茵是如何在庙会上丢了画的,纪巧茵早就已经听说并细细地记了下来。
她断定叶贤一不会将那晚之事连同自己就是那神秘画师一事说出,只要不将二人如何相识的经历细细说出,她便什么都不怕。
纪巧茵唇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目光柔柔地看向叶贤一,先前他也并未看清楚过灵茵的面容,自己就更容易蒙混过关了。
果真,叶贤一开了口,却对二人是如何相识,在何处相识只字不提。
“先前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曾得了一幅画,可在接手那画时,因为意外,将其扯掉了一角。有那一角的人,便是我要找的女子。”
纪芙茵笑道:“王爷这信物可着实难找,先前少说也得是十日之前,只是一片从画上撕掉的纸片,有谁会眼巴巴地收着这样长的时间?”
“拿不出那一角也没关系,若是能将那缺口的形状描摹仔细,也应当是我要找的那人。”叶贤一笑笑,视线在纪巧茵二人身上扫过。
“那一角上的内容是什么?”纪妃茵漫不经心地问道。
纪巧茵笑得得意,“是落款,只是纪字留在了那画上,那一角上留着的,就只有巧茵二字。”
“不,不是这样的。”一直沉默着的纪灵茵,忽然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三姐姐说的其他都是对的,可落款上些的不是巧茵,而应当是灵茵才对。”
只一幅画,却出来了两人同时认领,不必多说什么,纪云豪也能看得出这两个女儿当中,必定有一个是撒了谎的。
“只是一幅画,怎么可能有两个落款?”纪云豪沉声道,目光严峻地扫过纪巧茵同纪灵茵,像是在警告那个撒了谎的人。
“四妹妹,我知道你这些日子以来,一只都嫉妒我被宁王提亲一事,可你却不该撒谎啊。”
纪巧茵微皱了眉,做出一副痛惜又怜悯的样子来,看向纪灵茵。
“我没有撒谎,撒谎的人,明明是三姐姐你才对!”纪灵茵窘迫到脸色微红,却仍旧固执地同纪巧茵对视着。
“三妹妹,四妹妹,你们两个着实不必争执成这样。”纪芙茵示意父亲不要动怒,开口说道,“究竟谁真谁假,现如今不就有一个最简单的法子摆在眼前么?”
纪巧茵故作娇怯一笑,只是说出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二姐姐同四妹妹一贯要好,这次可切莫要为了袒护四妹妹而想法子来污蔑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