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端木心疼地看着夏夏,沉声说道,“就算是你和江泓真的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因此而离开你、嫌弃你,你被下了药,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迁怒你呢?清尘,没有男人会不在意这种事,我也一样,如果真生了,会给你和我带来极大的痛苦,还好什么都没有生,只是给了我们警醒。清尘,不要多想,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枕边人。”
端木的这番肺腑之言,令原本已经止住泪水的夏夏又决了堤,“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我不能指望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多和你在一起一天,都是赚的……”
“不要胡说!”她这么悲观,也令端木觉得凄凉,强烈的无力感将他裹挟。
“我想回家。”夏夏出神地说,“我不喜欢每次醒过来都在医院里。”
“再观察两天,等确认没事了,才能出院。”端木理了理她头畔的丝,“是不是还有点头晕?现在就乖乖地再睡一觉。”
夏夏轻轻点头,她知道,端木是希望能够在夜深人静之际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两日后,云安深山里的一座偏僻大宅恢复了活力,这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奢华气派,一看便知是某个富贵人家的度假别馆,原本已经荒置了多年,只留了一个老仆看管,而现在又要被启用了。
端木奶奶站在三楼卧室的窗前,双手扶着雕花的窗台,因为太过用力,指节有些白。
端木坐在房间的沙里,祖孙俩陷入了僵局。
“你这算是在软禁我吗?”端木奶奶的声音似乎又苍老了几岁。
“奶奶,我只希望让您放手一段时间,等我将一切都理顺了,就接您回去。”端木平静地说,“我在外面拼杀已经够辛苦了,不希望还被自己的亲人捅刀。”
“丰儿,通过这件事,证明你的身边确实有一群忠于你的朋友,我听说了江泓做过的事情,十分震撼。”端木奶奶明白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经过得当的危机公关,江泓和夏清尘遭到的舆论讨伐已经告一段落,更令奶奶觉得窝火的是,夏清尘那个小女表砸竟然会度过此劫、安然无恙。
“我朋友的成色,不需要您去检验。您也许永远不会明白,信任和爱比试探和算计更可靠。”端木若有所思地看着奶奶的背影,“奶奶,无论生过什么,您都是我最亲的人。这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和云都没有两样,只是为了不再节外生枝,我切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只有司机宝庆可以联络到我,您不用费尽心机去对付他,他对我很忠诚。”
“能不能把阿桂送过来?离开她的照顾,我不习惯。”端木奶奶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不能。”端木毫不犹豫地拒绝,“桂姨那么善良的人,在您的挑唆之下竟然给亲生儿子下_药,程空昨天才刚醒过来,如果药的剂量再大一点,搞不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桂姨非常后悔,后悔不该听您的话,做出那么可怕的事。”
“原来你已经给阿桂洗过脑了!”端木奶奶忿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