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起步
这么一番折腾,就算烂醉如泥,萧景茂也不可能没有感觉。管第二天早上有人将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而熟睡他从冷水里拎出来,并擦干了身体换了睡衣安然躺床上,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他还是有点发懵。
昨夜记忆中好像被人很珍惜地搂着,揉着他不舒服肚子,还得到一个轻飘飘吻,幸福得他仿佛上了云端。
但是据说天堂和地狱只有一线之隔,美好梦境一瞬间被敲碎,接着是憋闷、束缚、黑暗、挣扎痛苦感觉,后还隐隐有羞耻感。
他猛地坐起身,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冷得发寒,看了下时间离约定签约还早,秦毅应该不会把自己丢下来。他下床,脚一落地才发现自己头重脚轻全身软绵绵,提不起一丝力气。走了几步就头昏沉沉,他扶着墙勉强走到浴室,打开门却见秦毅拖地。
“……秦……”萧景茂刚想说点什么,却见秦毅一抬头,一双眼杀气四溢,当场把他震得一句话说不出口。
可下一秒,方才那感觉好似错觉一般,秦毅依旧是那个温和秦毅,他放下手中拖把,关切地问:“你怎么样?回床上好好躺着,一会儿先喝点粥,然后吃药,你发烧了。”
“咦?”萧景茂摸了摸自己脑袋,没什么感觉,用手碰了碰墙壁,才察觉到自己连手都热得可怕。
“回去!”秦毅摘下胶皮手套,把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好好躺一会儿,我收拾完粥也差不多能吃了。不要见风,多捂点汗就好了。”
说罢不由萧景茂拒绝,直接将人按床上捂得严严实实,见他老实地躺着,这才转身回浴室。
“秦毅!”萧景茂忍不住他身后喊,“昨晚上怎么回事!我……阿嚏……怎么……阿嚏……有点冷……阿嚏!”
秦毅回头,脸上是歉意苦笑:“是我不好,等一会儿告诉你。”
等一会儿?为什么要等一会儿?萧景茂脑子昏昏沉沉地不清醒,窝被子里仔细回想昨晚经历。隐约记得他好像被困了冷水里,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后失去了意识。秦毅脸他脑海中晃过,萧景茂想不出他这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秦毅浴室?可是他为什么浴室?
萧景茂脑袋不好用,迷糊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毅一身清爽地坐床边,看起来好像换了件衣服。
额头被人摸了摸,掌心很干燥有力却又很凉,是秦毅手凉还是他发烧了呢?
“唉……真发烧了,都是我不好。”秦毅表情很内疚,他摸了摸萧景茂头发说,“不管你怎么想,昨晚都是我错,我喝……”
“头好疼,”萧景茂摸着脑袋,顺势握住秦毅手,“我为什么会发烧啊?怎么不记得了?”
“哦?你不记得了?”秦毅声音微微上扬,后一句低不可闻,“那倒省了我不少唇舌。”
偏偏某个不知死活家伙还用力点头说:“就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黑漆漆一片,还动不了,又冷又难受。”
“都是我错,”秦毅说,“我昨晚打算帮你洗澡,可是我酒量不行,喝得迷迷糊糊,没给你脱衣服就将你放进浴池里。然后……”
“然后怎么了?”发烧都压制不住萧景茂声音中小激动,浴室play什么,他才没期待呢。
“然后我离开浴室让你自己洗,出门时还把灯关掉了。过分是,我回到卧室后躺床上直接睡了,直到早晨才把你从水里捞出来。”秦毅说到后低下头,声音极为压抑,仿佛忏悔一般。
萧景茂:……
所以说他冷水里穿着衣服泡了一宿?早上秦毅起来才发现自己?难怪他这么难受!萧景茂听到“事实”后彻底支撑不住了,全身无力地陷进床垫里,脑袋嗡嗡响,觉得自己真是难受得要死掉了。
“粥好了,我去盛。”秦毅安抚地拍了拍萧景茂,起身去厨房。转过身,方才歉意脸变成了轻蔑笑容。
真是……戏耍不腻家伙,每一次都能如此顺利地搪塞过去。到底是萧景茂太蠢,还是他被自己表现出来“君子”形象迷惑并深信不已,导致失去了警惕心?应该……是后者吧。
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当被感情蒙蔽双眼时候,就会看不到别人都看清清楚楚东西。所以感情这种东西,他注定不会去相信,虽然会渴望,但绝对不会为之努力。
秦毅端着一碗黑乎乎“粥”坐床前,用勺子吹温了才送到萧景茂唇边,眉眼间一派温柔。
萧景茂眯着眼睛看都没看就张口吞了下去,被那杀死人味觉当场给镇住了,直觉就要将粥吐出去,却被人牢牢地掐住了下颚。
“努力咽下去,”秦毅用与动作完全相反柔和声音说,“这是我熬药粥,能够治病。喝了它再睡一觉,出一身汗,再重感冒都能治好。如果真咽不下去,我就捏着你鼻子吧。”
然后他就真捏着萧景茂鼻子硬生生给他灌了整整两碗粥!
萧景茂真是痛苦不堪,中药他也喝过,闭着眼睛就咽下去了。可是这两碗粥,是被秦毅逼着每一口都咀嚼十次以上才能咽下去,那杀人一般问句,真是……苦不堪言!他十分不明白,秦毅这里面是放了多少败火苦药,才能弄出这样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