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王玄范好像被贬为扬州知府了。
陈三爷摇摇头说:“无此打算,反正他也不足为患了。”见她包好了伤口,他开始穿衣服。
顾锦朝却有些疑惑,如果不是陈三爷让王玄范出内阁的,那究竟是谁呢?
第二天她去给陈老夫人请安,遇到了郑太夫人、郑家两位太太,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孙夫人,也就是陈玄让的妻子孙氏的外家。除此外秦氏带着三个儿媳,王氏带着陈容坐在说话。
陈老夫人先给她介绍了孙夫人,孙夫人看上去已经有四十岁了,一双和孙氏很像的眼睛,就是眼角已经有细纹了,穿戴整齐又贵重。她和孙夫人却算是平辈,就双双行了福礼。
陈老夫人笑着说顾锦朝:“……要给我添孙子了,都已经两个多月了!”
郑太夫人闻言笑了:“那你可是双喜临门了,一边又有曾孙,一边又有亲孙。我看等孩子出世了,你左手换右手,抱都抱不过来呢!”
陈老夫人很高兴:“孙氏这都六个月了,再有四个月生产,刚好赶上早春。锦朝孩子出生在五月,又是早夏,命数都好。到时候再去请宝相寺的平安符,供长明灯,保准得菩萨庇佑。”
顾锦朝听着笑了笑,拉了把杌子过来坐。
陈老夫人摆手:“杌子太硬了,来和我一起,垫子软和。”拉着她坐在罗汉床上,又招手让孙氏也过来。
孙氏坐过来后,亲亲热热地挽顾锦朝的手,跟她说话。“三婶娘这是头三月,最辛苦了。我头三月的时候倒是利索,好吃好喝好睡的。都不知道自己有身子了,三婶娘要是想吃酸的,我那里有杏儿脯和酸枣糖,一会儿包了给您送过去。”
孙夫人笑她:“你是没心没肺的,你三婶娘的这胎宝贵,人也精贵,哪里像你……”
是自己的亲娘说这话,孙氏就笑了笑。要是秦氏说,孙氏肯定要顶回去。孙夫人这是给孙氏带伺候的婆子过来,正好看看自己的女儿,等到要生产的那个月,还要再过来看。
锦朝是刚有身孕,郑家二太太又是她成亲时的傧相,就难免多说几句,告诉了她很多注意的事。
等锦朝下午回去的时候,陈三爷已经去鹤延楼了。
锦朝现在食欲依然不太好,那些进补的汤喝多了又腻,接连吃了几天她都不想吃了。就当成药往下灌了,喝完一盅猪蹄甜汤,她立刻含了山楂片接腻。
外头小丫头通传,说表小姐过来了。
周亦萱?顾锦朝刚才还问过陈老夫人,陈老夫人说她感了风寒,这几日都不太爱去了。怎么又跑她这儿来了?顾锦朝心里疑惑,让丫头放她进来。
周亦萱进来后老半天不说话,盯着窗沿养的雪白的肉嘟嘟的百合花呆。
不像她那日过来,不仅打扮得精致漂亮,连指甲的细细地染过了。
顾锦朝吩咐采芙给她上了金桔泡茶,自己一个人继续做针线。孩子的兜兜已经做好了,她现在做的是孩子的小鞋,半个巴掌大的小鞋,可爱极了。
周亦萱过了会儿才打起精神,笑着问她:“三舅母,这是要做给我表弟的吗?”
顾锦朝把做好的那只给她看:“正是呢,你看看好不好看。”
周亦萱哪里有心思看鞋,想了又想,才问道:“三舅母,你知道那俞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吗?”
顾锦朝早猜到她过来的目的,嗯了一声说:“我也只见过一次。”
“那……那你觉得七表哥会喜欢她吗?”
顾锦朝抬起头,看到周亦萱脸上有种焦急的神情。
她叹了口气,“萱姐儿……不要让别人猜到你在想什么。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过,娘说你是感风寒了,那里就回去歇息着。别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周亦萱低下头,小声地说:“三舅母,我知道你人好,我就和你一个人说。小时候我到外祖母家玩,谁都不认识,一直是七表哥带我玩的。他给我抓蜻蜓,用蜡做成琥珀。我不会背《弟子规》,总是被女先生打手板,他教我怎么背……他还会用荷叶做小船,会做莲花灯。我从小就想嫁给他……”
顾锦朝脸色一肃:“萱姐儿,七少爷已经定亲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坏的是你的名声,快别说了。”
周亦萱笑了笑:“没关系,我就和你说了。”
顾锦朝有些无奈,周亦萱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这时候,青蒲走进来,在她耳边说:“夫人,七少爷过来了,说是来看三爷的。”
顾锦朝低声问她:“没跟他说三爷去鹤延楼了?”
青蒲点点头:“说了……七少爷说他就是拿些补品过来,放了就走。”
周亦萱听到‘七少爷’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却很惊喜:“三舅母,是七表哥过来了吗?”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