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顾垂宇正与领导班子商量旧城区改造长期性全盘计划,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嫂常惜纹,他对大家点了点头,走出会议室接电话。他是料到家里该有人打电话来了,但没想到是她。
“大嫂。”
“垂宇,不好了!”
顾垂宇沉声问道:“什么事?”
“听家里警卫员说,爸爸他接了个电话后非常气愤,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没走两步却踉跄起来,差点没摔倒,被扶起来爸爸又没事了,说是一时间头痛眼花,警卫员不放心,打电话给我,我又问了谭医师,他说可能有点小中风症状,想去帮爸爸看看,可是爸爸根本不配合,说是没病根本不让谭医师看。警卫员说是打电话像是关于你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爸爸生气事?”
小中风?顾垂宇眉头皱了起来,“行了,我打电话给爸。”说着他挂了电话,拨通了家中电话,接电话是警卫员小周,他犹豫地道:“三少,老首长拒绝接您电话。”
“啧!”顾垂宇摁断通讯。
不一会儿,顾延宇又来了电话:“老三,我听到传闻说你要跟唐家合作,是真是假?”
顾垂宇沉默。
“你是越来越能了,你是想逼爸就范?”顾延宇语气加重一分。
“我没别选择。”
“你可以选择不要那个女人!”
“连她我都要妥协,我就是个窝囊废!”
“你现头脑发热,等你三分钟热度过去以后,后悔都晚了。”顾延宇道,“情爱这些东西不过是游戏,风花雪月,你以前不是看得挺开么?”
“对,我以前看得挺开,就挺稀奇你怎么一直对一个叫于婉女人念念不忘。”
“你……!”
“行了,先不说这些,你去看看爸到底怎么样了。”
“全都被你气死了不省了你心!”顾延宇“啪”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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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酬完,顾垂宇带着一身酒气回家,找了商净给他按摩太阳穴,自己则应她要求说顾卫军顽固史。
“……他喜欢喝爷爷老家种一种茶,其实就是普通绿茶,但他小时候偷喝过爷爷茶,就觉着滋味好,直到现还只喝那一种茶,家里人有时来兴致了泡点龙井毛峰什么,他闻着香,可是就是不喝,谁劝都不喝,说是指定没他茶好喝。”
商净失笑一声。
“还有吃东西也是,他看着觉着哪样东西不好吃,或者听谁说了不好吃,你再让他吃一口就比登天还难。”顾垂宇闭着眼睛,顿了顿继续道,“他这种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就没商量余地,因为他比一般人执着,工作上反而还有建树一些,但是跟他生活一起人就有点吃不消。他决定做出来了,你要往东你往西走一步,他都要把你拉回来再继续往东走。”
“这是一座堡垒啊。”商净鼓了鼓腮帮子。
“你才知道,”顾垂宇动了动肩膀,“现他是越老越轴,我宁愿去炸碉堡都不愿意去说服他。”
“但是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啊。”商净为难,双手放至他肩膀,“他是你爸又不是其他人。”
这时顾垂宇电话响了,又是常惜纹,“喂,大嫂?”
“垂宇,我们爸这儿吃饭,听警卫员说爸傍晚我们刚来之前说腿突然有点麻,让他给揉揉,这全都是症状,咱们说陪他去医院看看,他怎么也不去,你说这该怎么办?”
商净感到他身体紧绷一瞬,“你让他接电话。”
顾垂宇等了一等,听到那头常惜纹与父亲说了两句,就听到顾父一声大吼——不接!
“爸爸不接你电话,你说你是何苦跟爸爸对着干,他其实关心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刚刚跟谭医师通电话,他说这事不能拖,如果真是小中风,得48小时之内建立病因检测和治疗方案。”常惜纹又转回屋里道。
中风严重性顾垂宇非常清楚,爷爷一个弟弟就是因为中风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靠着家人照顾活了几年就去了,“你们想想办法,把他骗过去。”
“什么好话都说了,可爸爸就是不去,你也知道他性格,谁能说得动他?”常惜纹停了一停,“听延宇说爸爸是生你气,你能不能回来一趟,给他服个软,让他先去医院看看,其他以后再说。”
“……我知道了,我看看还有没有飞机,我回去一趟。”顾垂宇挂了电话。
“怎么了?”商净听着好像有点严重。
“爸好像有点小中风症状,让他去医院又死活不去,我回去看看。”顾垂宇查了近一趟航班,拿了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你身份证不身上?”商净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