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善后
燕重欢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站楼上先看清秦菜逃跑方位,这才寻向而往。
出了点小意外,他心中微沉。如果这次不能得手,等她见到吕裂石就不好办了。
根据紫薇斗数推断,原本先知应该明年出现,而紫薇斗数推断结果从未出错,所以燕重欢也就放心大胆地去了某个国家,替领导人“占卜”一下国运,顺便再收拾一下几件死囚作祟麻烦事儿。
没想到刚离开不久,便传来消息称吕裂石找回了先知。
燕重欢不是不想回来,只是该国是他背后重要支持势力之一,他必须把事情办妥。后来一想,反正吕裂石已经占了先机,急有何用?便索性不着急了。
而这就是他想到弥补办法——先把秦菜弄到手,这样年轻女孩,好好哄慰一番,再床上让她尝到甜头,要弄上手还不是探囊取物?
即使她不肯罢休,总也不好当众指控他。同床三分亲,日久时长慢慢安抚,只要她自己不闹,吕裂石能耐他何?
而一个估计失误,只怕这次反倒弄巧成拙。如果秦菜受吕裂石挑唆,秩序高管面前将这事捅出来……
还真是有点难办呢。
杂物间门口,燕重欢站定,语声温柔:“对不起,太久没见,我一时失态,吓着你了。”
门里面没有反应,但是站门外,可以看见秦菜白色鞋尖微微露出来,若隐若现,与之一起若隐若现,还有那根棒球棒。
燕重欢心下好笑:“乖,相信我,你会很舒服。”
回应他仍是沉默。人这里,燕重欢倒是不急:“你只是忘了,以前……我们很恩爱。吕裂石嫉妒我们,妄想独揽秩序大权,所以隐瞒了你转世回来消息,秦菜,别相信他,他骗你!”
他只以为吕裂石说了他什么坏话,这会儿只是温柔劝哄。但老奸巨滑吕裂石,详细调查了秦菜个性、背景之后,岂会做出这么愚蠢事?
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而秦菜是哪种人呢?
她是李玉山用一箱老人头求医都不点头,而李玉山老婆用一场下跪就乖乖上了当人。
燕重欢好笑说,终于耐不住了:“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他门口站了一阵,再往里走几步,本是时刻注意着秦菜动手,然而当他走到屋里,这位秩序二分之一领导人脸色真是花花绿绿——里面只有一双鞋,一根用鞋带绑挂勾上棒球棒。
“……”燕重欢又好气又好笑,同样当,他上了两次。
这丫头躲进杂物间,又大开房门时,燕重欢已经暗暗赞赏,而那也是假。她等燕重欢下楼之下,立马脱下鞋子又故意露出一点鞋尖,自己偷偷跑了。
而这时候跑到哪里安全?
往学校外跑肯定不行,且不说出不去,如果门卫也是燕重欢人,怎么办?而学校就这么一点地方,哪里都不安全。
好办法,自然是回房间。
吕凉薄说过那是三层密码锁,一定很安全。而且夜还很长,回到房里,至少她还可以打电话求救。
秦菜旋风一样奔回六号教学楼,一回房间就死死关上门。然后打电话,白河太远,她只有先通知吕凉薄,随后打电话给白河。
这时候也顾不上有人监听了,她实话直说:“师父,燕重欢想要强-奸我!”
吕凉薄说了一句话:“等我。”
而白河一个字没说,直接挂断电话打给吕裂石。
三分钟之后,燕重欢就知道搞砸了。
吕裂石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到第六号教学楼。吕凉薄敲开秦菜房门,秦菜本来正怒火熊熊,一见到他,眼泪却突然下来。
她扑到吕凉薄怀里,吕裂石便没有让其他人进到秦菜房间,只是代替秦菜下令:“通辑燕重欢。”
燕重欢没有跑,他八楼末一间办公室里,泡了一杯咖啡,点了支烟,聚精会神地查看近期秩序各部提交上来报告。
吕裂石带着秩序高管们进来时候,他搁下一本《关于开设如来神掌速成班民意测试》,见状也只是淡然问:“何事?”
秩序高管明显一怔,吕裂石提高音量:“燕重欢,你好大胆子,竟敢非礼先知大人!”
燕重欢双腿交叠,语带不解:“吕长老,本使刚回总部,一直办公室翻看文书。恐夜深人静,打扰先知大人安眠,并未前往拜见。长老所谓非礼乃是何意?”他眼神渐渐锐利,“先知大人何?”
而秦菜不想和燕重欢对质,她恨虽恨,但被人占了便宜本就是丢脸事,如果家里,是提都不敢提,如今她如何愿意当面揭露?
她伏吕凉薄怀里,不肯开门。吕凉薄自然也不能去——他和秦菜共处一室,又是燕重欢有不轨意图之后现,让众人看见不好。
吕裂石心中恨恨,暗想明日再做秦菜思想工作,自然有法让她举证指控燕重欢。他又压下心头暗喜。
燕重欢与他本就是老对手,如何不清楚他想法。他仍是正坐危襟,淡淡道:“既然先知有令,那就明日再说不迟。吕裂石,你就算急着诬蔑本使与先知大人,总也不能扰了先知休息吧?”
“你……”吕裂石语声渐渐平静,“哼,那么希望使者不要走出此门,不然当真有畏罪潜逃之嫌。那时候可就别怪秩序有罪必罚了。”
燕重欢伸了伸懒腰:“本使也是秩序人,秩序规则本使清楚得很。有罪必罚,但本使无罪,何须潜逃?”
吕裂石一时也懒得跟他饶舌,留下两个心腹监视他,自己倒是回去了。
待诸高管都随吕裂石离开,八楼终于重恢复了宁静。秦菜去浴室洗澡,吕凉薄什么话也没说,站门外等。
秦菜恶狠狠地将身上搓洗了一通,穿着睡衣出来。吕凉薄就安静站门外。秦菜鸟儿一般投到他怀里,他只是安静地拥抱她。
她眼泪烟头一般烫他心上,可他只是个瞎子,什么都做不了。
秦菜哭累了,她不是个爱哭姑娘,只是靠心上人肩头女孩总是特别脆弱,眼泪也特别多。
吕凉薄至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秦菜牵着他探路棍,把他引向一个地方。吕凉薄伸出手,摸到柔软床垫。秦菜扶着他坐床边,他摸索着替她掀开被子,终于说了一句话:“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