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为时间和钱限制，他卖都是小玩意儿，这些东西虽然成本低，但利润也少，他摆摊日子里，一直都观察别摊位，卖服装明显赚得要多。

但卖服装得有眼光，进货时候得会挑，要了解主要顾客都喜欢什么样，这个基础上，还得卖得跟别人不同。

来这儿逛都是学生和年轻人多，手头钱有限，又要便宜，还得时尚，还得跟别人不一样，得有个性。

付坤打算小玩意儿也先卖着，然后同时进点服装试试感觉。

他跑了几趟服装批发市场，决定先卖破洞牛仔裤。

牛仔裤一直挺好卖，破洞也流行了一阵了，现买人还是挺多，旁边大学里学生，想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特立独行，无论男生女生，都会有一两条。

他批发市场里买了个二手铁架子，把进来裤子都挂上了，原来铺地上塑料布也淘汰了换成了钢丝床。

“坤子，”程青青拿了两串洗好葡萄过来他这儿坐下了，人少时候她都会过来聊天，“鸟枪换炮了啊？”

付坤笑着拍了拍架子上裤子：“你看行么？”

“不错，一直觉得你眼光好，”程青青点点，“不过你应该穿一条身上，你这身材穿上就是活广告，那边老曹跟油桶似都还穿着自己货当模特呢。”

“是么，我觉得我穿上那玩意儿就是一流氓，我妈一直说我一不小心就能穿成流氓。”付坤乐了。

“切，就要流氓效果，这么帅流氓就是那帮学生追求效果。”程青青不以为然地啧了一声。

“那我明天试试。”

付坤精挑细选穿到身上那条破洞牛仔裤跟别人卖得多那几款都不一样，一般都是宽松型，挂胯上，下边是大大小小洞，底下鞋面上还得堆着，极端点儿裤腿后边儿都能踩鞋底下。

付坤虽然卖这些，但看不顺眼也是这样，所以他挑了一条裤腿稍窄，鞋面上也没堆得多夸张裤子穿上了。

自打付坤知道自己腿还算挺长之后，他一直喜欢稍微窄一些裤子。

不过程青青说得没错，他自己穿上自己货之后没多久，就有个男生转悠过来，拿起几条裤子看了之后问他：“你穿是哪种？”

一条街卖这种没几家，于是本来没进几条这一款裤子不到一天就卖光了。

这裤子进价比宽松那些要低，不过付坤一直卖得比别款价高，就光这款裤子，他一个月赚都能顶得上以前卖小玩意儿钱了。

付坤顿时觉得自己当初决定并没有错，把那张某个农学院录取通知书压抽屉作纪念事没干错。

付一杰每天中午会给他送饭过来，其实就旁边小餐馆买份盒饭也行，但老妈觉得没营养，所以每天两趟，付一杰都会把老妈做好饭菜带过来。

“明天别跑了，这一脸汗。”付坤看着付一杰，现刚入秋，秋老虎还肆虐，这里离家不近，付一杰每次骑车过来都是一身汗。

“那你给我买自行车不白买了么。”付一杰从钢丝床下面扯出个破凳子挨着付坤坐下了。

“买给你上学用，又不是买给你送饭用，”付坤打开饭盒盖子看了看，“哎哟酱猪蹄儿！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吃不完给我。”付一杰说。

“你就是个无底洞，”付坤笑笑，把饭盒递到他面前，“先拿一个，我肯定吃不完。”

付一杰拿了个猪蹄儿啃着：“今儿生意好么？”

“还不错，”付坤低头很地扒拉着饭，“就这裤子再卖一阵就得琢磨着换换了。”

“为什么？”付一杰有些奇怪，“这不卖得好好吗。”

“都学货呢，”付坤小声说，“以前没人卖这款，现一看卖得好，都学上了，什么货你都得看准了走前头，都跟你一样了就想着换了。”

“那你换什么？”

“好说，”付坤笑笑，“弄点儿狗链来就行了。”

付坤说狗链，并不是真狗链，他跑了一趟专卖配件市场，买了一堆金属链子回来，设计好长度，都截好了往裤子上一挂。

这就算款了。

除了链子，还有细长条皮带，也可以挂上去。

付坤给自己身上也挂了一条链子，他觉得特别傻逼，看着老会认为自己刚越了狱，偶尔还会有种主人随时会过来扯着链子来一句“丢丢乖，带你去散步”错觉。

不过这么改完裤子卖得还挺不错，他没把链子钱算进去，还是按原来价卖，一两根链子不值几个钱，但给人感觉就不一样了，你就是加根小钥匙链，也能让人觉得占了便宜。

靠着这根链子，付坤把这款裤子又多卖了俩月。

天稍微有点儿转凉时候，付坤存折里钱又增加了不少，他把之前进衣服都清了，准备弄点冬装。

“坤子上回女式带拉锁牛仔裤给我留两条，我那儿有俩小姐妹也想要，”程青青跑过来跟他说，“打算什么时候上冬装？”

“就这月吧，早点上能多卖一阵。”付坤想了想。

“哎，”程青青踢了踢他椅子，“还有个事儿，你帮姐姐想个辄。”

“什么事？”

“就我有一个朋友，他那有一批毛线袜子，小孩儿，但是做时候版错了，袜筒全短了，就积压下来了，”程青青小声说，“质量挺好，批过来话不到一块钱一双，你说，这东西要弄来了怎么卖？”

付坤愣了愣，琢磨了半天：“袜筒短了？”

“嗯，我看了，真挺短，就这么卖估计没人要。”

“要不……”付坤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后有些犹豫地说，“要不你给袜子加根绳子。”

“加绳子？干嘛？怎么加？”程青青挺迷茫地看着他。

“穿根绳弄成收口当手机袋卖呗，现有手机人越来越多，手机链什么多好卖，但就是袋子没见着什么有意思，”付坤用手指往程青青小包上弹了弹，“你不刚买了个998么，你弄一个试试，然后长绳子短绳子弄上，放包里挂脖子上都行。”

“付坤！”程青青往他肩上狠狠拍了一下，“小脑袋瓜转得挺！明天我就弄点儿来试试，卖好了姐跟你对半儿分！”

“不用，你跟我还说这个呢。”付坤乐了。

付坤这半年生意做得不错，挺有点儿顺风顺水意思，老爸老妈嘴上没说什么，但付一杰看得出他们一直绷着弦松了下来。

付一杰倒是没担心过付坤事，付坤一直挺能吃苦，也不太计较，也许明年就能按付坤期望那样，盘个铺面开店了。

他担心是自己，上回自己莫名其妙厕所里对付坤又抓又亲事，付坤没有再提，估计是觉得他抽风了，可他自己却非常意。

他渴望接近付坤感觉越来越强烈，每天给付坤送饭和晚上付坤收了摊回到家是他舒坦时候，他想看到付坤，想呆他身边。

自从上次摸摸付坤就把自己给摸硬了之后，他就像是中了邪似，有时候搓搓付坤裤子都能把自己给搓出反应，近不得不改搓枕巾了。

为什么会这样！

当初付坤也曾经被他搓出过反应，但长大点之后付坤就没再因为这个有过什么感觉。

付一杰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发情了？

付坤跟老爸老妈说了这回打算去外地进货事，把之前进货卖得差不多之后，他这几天回来都挺早，晚上也不出去，家琢磨进货事。

付一杰每天放了学就往回赶，一进门就能看见付坤是件很愉事。

今天他回得稍微有点晚，老师训话训了能有半个小时，回家时候老妈菜都炒好了。

他正换鞋时候，付坤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站到了他面前。

“哥。”付一杰叫了他一声。

“今儿回晚了啊。”付坤说。

“嗯，英语课一帮人不知道为什么傻笑，传染了全班，一块儿傻笑了十几分钟，英语老师怒了。”付一杰跑进客厅倒了杯水灌了下去。

“一截儿。”付坤又跟了过来。

“有事？”付一杰发现付坤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

“那个……”付坤咬咬嘴唇，转身往卧室走，“你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付一杰不知道付坤这是怎么了，有些忐忑地跟着他进了屋。

付坤走到书架前，拖了张椅子站上去，从书架上面摸出了一本书，往他眼前一递：“这是你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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