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纶拿帕子捂着嘴还是“扑哧”笑出声来。
朱氏接着说道:“好在你父亲又私下添了些,才没失了我们的脸面。”
“这些都是小事。”秦纶放下帕子,端起旁边的茶碟低头抿了一口。
朱氏道:“我知道你是个不拘小节的。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你,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家人好。丫头也是一样,外头谁赏的,都不如这自幼服侍你的家生奴才可靠。”
秦纶知道婶母就是为了说方才卷草和宋喜斗气的事儿,忙恭恭敬敬地回道:“婶母说的是,丫头们的事,是我管教不严了。”
朱氏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小丫头说道:“去把朝花叫来。”
小丫头领命而去,朱氏又道:“你还年轻,又未出阁,哪里知道这些管家的事,在家横竖有老爷夫人老夫人压着,她们这些小蹄子不敢放肆。可一旦出了门,自立了门户,便各自为王起来。”
秦纶被朱氏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今天这事儿秦纶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一会儿,小丫头领着一个中等身材模样敦厚的丫头过来,朱氏拉着这个叫朝花的丫头的手对秦纶道:“朝花这丫头,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你别看她笨笨的,却是个实心眼儿的人。难得的是,你知道我娘家是开老字号中药铺的,太医院也有我家的药,这丫头以前在铺子里帮过忙,略通药理,虽比不上宫里的大夫,但绝对比那些赤脚药婆、江湖郎中厉害多了,你若有个头疼脑热,她给你配上一副药也就好了。这丫头现在就给你,你入宫也带着她。那些猫儿狗儿打架,你只装看不见就完了,用着联珠、朝花这些本分人是正经。只实在不像了,敲打两句,说得多了,反而听不进去。”
秦纶本不缺丫头,但见是朝花给的婶婶给的,也不好不要,便勉强带了回去。
一到自己的偏院,秦纶便让联珠关了院门、房门,自己径直走进正厅的椅子上坐下,进房门的时候卷草本想去搀秦纶一把,却被秦纶一帕子甩得没能插上手。秦纶厉声叫卷草和宋喜都跪下,卷草、宋喜,一并联珠吓得立刻跪下。朝花是新来的丫头,不明所以,但见秦纶脸色不好,便也战战兢兢地跪在联珠身后,四人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说说今日是谁的不是多?”秦纶板着脸问道。
卷草还想狡辩,先强调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先入为大,是有些人坏了规矩。”
“宋喜,你说呢?”秦纶又看向宋喜。
宋喜绞着衣角,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道:“是小姐说命我跟着的,宋喜并没有做错。”
卷草还想说什么,跪在她身后的联珠扯了扯她的裙角。朝花诸事不知,低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