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做的甜点还是很好吃的,你想要哪种?草莓蛋糕?布丁?巧克力?还是水果?”
泽田纲吉将选好的甜点尽数放在千叶面前,又顺手从那只纤细白嫩的手中拿过香槟,笑道:“你还没到喝酒的年纪,更何况这并不甜。”
泽田纲吉似乎将看顾千叶当作他今天的任务,喃喃着:“司尔特为什么请你过来啊,太胡来了。”
若不是在墓地的时候自己分心挡住了冲着千叶的部分攻击,只怕她已经葬身在黑手党之间的乱斗中了。
泽田纲吉一向是每周二去教会去听伊妮德念经,但其他日子遇见伊妮德,这几日灰暗的心情竟因为伊妮德出现而重新明朗了起来。
她总有这种奇特的魔力。
或许是接手彭格列这些年看过太多黑暗,乍一见纯澈的灵魂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永远柔软温暖的声音,那双总带着神明般静默悲悯的柔软笑意。
千叶的目光从那杯色彩鲜艳的酒上移开来,“我以为是甜甜的果汁。”
“但是度数很高,以伊妮德你的酒量,抿一口就会醉了。”
千叶避开泽田纲吉意欲投喂的动作,软软稚嫩的声音像夹了甜甜的奶油蛋糕:“谢谢款待,不过我可以自己吃的。”
虽然对方是每周固定的听众,但认真算起来,两人第一次私下交谈也就是上次泽田纲吉受伤那次而已。
他们好像不是很熟悉。
为什么,对方的脸上洋溢着期待惊喜的神情?
千叶的目光茫然又陌生,幼嫩的面庞干净纯挚,沉默的坐在角落,自顾自解决泽田纲吉放在她面前的各式甜点。
泽田纲吉拿着小蛋糕的手尴尬的顿在半空,被拒绝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时光倒流,让自己别做那种让人误解的行为。
自己是不是被当成奇怪的大叔了?
不过伊妮德一旦放下圣经,面对甜点的样子,既乖巧又可爱的模样总让人忍不住做些什么。
和之前圣洁禁欲的伊妮德完全反差的模样。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直至千叶敏感的察觉到好几道视线,隔得不远,千叶不认识他们,不过应该都是泽田纲吉的伙伴。
“伊妮德如果还想吃其他种类的甜点,我会拜托厨师再做一些拿上来。”
千叶迟疑的点点头,礼貌的笑了笑,“谢谢先生。”
泽田纲吉愣了下,笑意更深:“我叫泽田纲吉。”
他似乎一直没有自我介绍过,或许以前有过这种想法,但在教会那种充斥着宁静圣洁的地方,泽田纲吉以近乎小心翼翼的态度倾听伊妮德和信徒的对话,伊妮德也曾问他是否需要开解,但却被泽田纲吉拒绝了。
“请让我继续听你的声音吧,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开解了。”
以至于伊妮德对泽田纲吉的了解近乎为零,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嗯,谢谢您,泽田先生。”
泽田纲吉起身,终究还是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千叶漂亮的白,在对方疑惑抬头望过来前,又快速的收回了手,将手背在身后,感受那抹细腻又顺滑的触感。
“我先离开了。”
泽田纲吉狼狈的离开,整个脑袋一片空白,他刚刚做了什么?
摸了伊妮德的头是吧!!
啊……感觉又要被讨厌的样子?……突然做这种行为。
不过伊妮德真的很可爱啊,小小的一只。
“十代领喜欢那个女孩子?口味好奇怪。”狱寺隼人皱眉道,“不过不论十代领做什么,我都百分百支持!”
他只是以看待需要照顾的后辈想法去对待伊妮德而已,对方也确实帮助了自己很多。
泽田纲吉这样说服自己,转而质问司尔特:“伊妮德怎么会过来?”
司尔特笑道:“看来领和伊妮德小姐果真是旧识,罗尼一开始是准备邀请神父的,奈何神父突病症,一时无奈才拜托了伊妮德小姐,”
“嗯。”泽田纲吉点点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独自一人吃甜点的千叶,一身黑色教服,和那头漂亮的白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和周围成熟又诡暗莫测的气氛格格不入。
“司尔特,过一会儿送伊妮德小姐回教会。”泽田纲吉下意识道:“她应该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充斥着表里不一的肮脏和危险的地方。
谁知道表面笑嘻嘻的朋友,转眼间会不会变成拔枪相向的敌人?
今天那场葬礼,墓地里埋着的又是不是忠于彭格列成员的尸体?
如果她喜欢吃那甜点,以后就每天派人送一份去教会。
她应该会喜欢吧。
泽田纲吉微微出神,弥漫着暖意与隐晦的暧昧情绪,司尔特眼里精光一闪,悄然离开了人群,随后罗尼出现在他身边。
“她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