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安琪儿长着么大第一次露出如此小鸟依人的模样,将来她也只会在这个男人跟前露出自己的这幅模样,现在的她不是贵族,也不是佣兵团长,只是一个男人的女人而已。
“安琪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赵子阳决定把自己与灵狐的事情告诉安琪儿。
本来他应该在刚进酒店就要对安琪儿说的,可当时的他处于一种近乎狂暴的状态。这是第一次玩俄罗斯轮盘的后遗症,兴奋、刺激、惊恐、满足、幻觉……就跟盛行的死亡游戏一样,充满比吸食毒品还要让人舒服的快感。
第一枪,第一枪赵子阳完全不知道是不是会被自己打爆脑袋,那是真正跟自己进行的一场生死赌局。第二枪他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像第一次那样顺利,依旧是自己跟自己赌。
至于后面的几枪他就非常清晰的感知到机针是否正对着子弹底火,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自己的感知能力再一次加强,是好事,也许也是坏事。
“不,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安琪儿捂住赵子阳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赵子阳从嘴里吐出对不起三个字。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赵子阳所有的疯狂、自信以及嚣张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会对女人说对不起的男人。
“我的男人不该说对不起。”安琪儿睁开眼睛,冷静而又认真的对赵子阳说道:“我们谁都不知道彼此什么时候会死去,我们都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死在战场上,也许下一刻就会看到对方的尸体……”
赵子阳沉默了,哪怕他不想承认也得认可安琪儿的说的事实。他们这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脑袋被洞穿。所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他们能活着就是对双方最大的安慰。
人要学会珍惜,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阳。”
“嗯?”
“没事。”安琪儿嫣然一笑,继续静静的伏在赵子阳的身上。
感受着安琪儿的柔软,赵子阳脑海里又浮现那日与灵狐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安琪儿。不过这会的感觉没有从前强烈了,那一场俄罗斯轮盘让他在死亡中跨过了这样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
谁也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死,所能做的就是珍惜吧……
“我跟灵狐……”
陡然间,赵子阳现安琪儿的脸色完全变了,变得无比愤怒。她湛蓝色的眼睛燃烧着熊熊怒火,怒火中夹杂着难以描述的伤心。
“啪”的一声,安琪儿捏住赵子阳的脖子,低吼着问道:“你跟灵狐怎么了?”
其实答案安琪儿已经知晓,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原来赵子阳要跟他说的是他跟灵狐的事,不是在冈比亚朝他开一枪的事。
“我要杀了你!”安琪儿出咆哮声,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机。
这是欺负,这是背叛,欺骗就要受到惩罚,那就让他死吧。
被安琪儿捏住脖子的赵子阳根本就无法用力,要害被安琪儿这样的人制住,他基本上做不出什么反应。最主要的一点他的双腿在安琪儿捏住他脖子的瞬间被死死绞住,腰部被顶死,一点力道都不出来。
“啪”的一声,床头的杯子被安琪儿砸碎,一片利刃抵住了赵子阳的脖颈大动脉,毫不留情的向内刺去。
鲜血随着玻璃片的利刃深入向外涌着鲜血,顺着赵子阳的脖子向下流淌,流过脖颈,汇聚到胸口一处枪的疤痕坑洼处。
这处枪伤是安琪儿给他留下的,一直都没好,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
此时赵子阳的眼睛因为缺氧向外凸起,面颊上的青筋高高暴起,呈现出缺氧下的痛苦。那片玻璃片已经深入到他脖颈大动脉,再向前一点就会将大动脉血管切开,到时候神仙都救不活他。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赵子阳觉得脖子一松,安琪儿松开了他。还没等他喘口气,自己的后脖颈再次被安琪儿捏住向墙壁上狠狠惯去。
“砰!”雪白的墙壁上绽开一朵大大的血花,赵子阳的捂住脸颊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能从自己鼻子与嘴巴的痛觉感受到安琪儿真的没有留手,完全是对待敌人一样要玩死他。可安琪儿又留手了,否则他的咽喉得被割断。
“杂碎男人,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把你杀掉!”充满杀气的安琪儿将那枚天使之心仍在赵子阳身上,穿上衣服看了眼赵子阳胸膛的枪伤踹开门走出去。
满脸鲜血的赵子阳无法阻拦,况且他也不想阻拦。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过激反应,更不用说骄傲的安琪儿了。
赵子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男人,他永远做不成那种具备强烈占有欲的男人。
男女感情是他的弱势,不知道如何处理安琪儿与灵狐两者的关系,他给自己下了个定义:杂碎!
匆匆将脸上的鲜血冲洗干净,赵子阳顶着破损的鼻子和坑坑洼洼的脸颊向驻地赶去。他现在担心安琪儿会不会再出现什么状况,以她的脾气绝对不会就此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