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的录制是一件十分专业的事,这项工作需要在专业的录音室里进行,先录音室的搭建就是需要有收音、隔音效果的墙壁,可不是随便任何一个房间都可以。在专业录音室的录音效果和在随便房间、工作室里的录音效果是有很大区别的。之前忧郁心境有在乐队练习室尝试录音过两次,但录制的效果连他们自己听了都过不了关,所以寄母带给唱片公司的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
这一次,被邀请去鹰岩音乐节表演,还是有一点微薄的出场费入账的,所以这才有钱租专业录音室,但也仅仅是一个小时而已。
走进这间传统的录音室,眼前琳琅满目的设备,音序器、调音台、采样器、音源、合成器、效果器、节拍器等昂贵的设备让人叹为观止,包括吉他、贝斯、架子鼓、录音话筒、录音耳塞这些设备也都是专业的,似乎每一个设备上都有旋律在舞动,就连稍显干燥的空气都让人兴奋。
虽然未来录音室的设备已经逐渐被一台电脑、一张声卡而取{ 代,也让许多草根歌手可以自己在家就录制出不俗的歌曲,网络翻唱红人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随处可见。但不可否认的是,真正专业的录音室,会使用设备先进的电脑,但同时这些传统的录音设备也依旧会留下来。
不过顾洛北等人可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感叹设备的齐全和专业,一个小时的时间要录制“最后”和“海阔天空”两歌,必须加快速度才行。他们可没有聘请专业的录音师,只能是依靠设备自行运转,然后再自己去确认录音效果。
专业的乐队录音是要把歌手和乐队分开进行录制,甚至要把每个乐器的收音分开进行,也就是说演奏是大家一起演奏,但每次收音只收一个乐器的音,这样才能保证没有杂音。当然,如此录音也太过精致,容易缺少乐队演奏的现场感。所以还是看乐队的喜好和属性。不过今天忧郁心境也不用考虑喜好的问题了,他们的时间就那么多,只能把歌手和乐队分开来录,就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了。
站在录音室里面隔间的话筒前,顾洛北先开始了录音的尝试,带上耳麦。顾洛北对录音室的基本只是还是知道的,耳麦是起到一个隔音效果,里面会传来已经做好效果的“湿声”,也就是包括伴奏和演唱的音乐。歌手需要听着伴奏,把握节奏和音准,然后对着录音话筒进行演唱,这是“干声”,也就是说站在调音台前的录音师是只听得到歌手清唱声音的。这也叫做“听湿录干”。正是因为这种方法,录音室里会把歌手的声音放到最大,暴露声音里的每一个优点和缺点。
但事实是,知道归一回事,体验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听着耳麦里自己演唱的声音:还是之前录制的粗糙版本,四周被自己的声音全部包围,彷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耳麦里的声音一般,这让顾洛北感觉十分怪异。
才演唱了不到两句,调音台前的雅各布-提波和吉伦-哈斯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布鲁斯-斯特伍德甚至笑了笑,这让顾洛北有种不祥的预感。
雅各布-提波按了按调音台上的红色按钮,顾洛北耳麦里的音乐刹那间停止,安静了下来。只见雅各布-提波对着话筒说到,“埃文,你刚才有两个音走调了。”他的声音很是怪异,想笑又不敢笑,又有些诧异和吃惊的感觉。
顾洛北额头顿时一头黑线,在双耳被自己歌声包围的情况下,自己对于音准和节奏的触感的确生疏了许多,失去音准,这不奇怪。顾洛北无奈地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想笑的话,就笑吧。”说完,顾洛北自己都觉得好笑,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站在外面的雅各布-提波松开了红色的按钮,和吉伦-哈斯抱在一起笑个不停。不过顾洛北听不到声音,只看到外面三个人的表情都很是精彩。
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开始录制时,顾洛北至少不会再被耳麦里自己的声音吓到了,不过还是觉得怪异,因为脑袋总是无意识地去顾忌耳朵里的原唱,所以反而会节奏踩不准。
这一回,外面的三个人更夸张了,布鲁斯-斯特伍德甚至背了过去,肩膀都开始耸动了。顾洛北觉得不行了,他也必须听听效果才行。推开隔音门,雅各布-提波肆无忌惮的笑声立刻蹿入顾洛北的耳朵,刚才里面完全的安静,走到外面耳朵立刻变得敏感了,不仅可以听到雅各布-提波和吉伦-哈斯的笑声,还可以低头录音机器在运行的嗡嗡声。
点开自己刚才第二次录音的声音,听到那褪去色彩完全原汁原味的声音,顾洛北的心情真的有些奇怪。还怎么说呢?这个声音听起来完全陌生,和平时听自己声音的感觉不一样,更像是捂住自己耳朵说话、或者是贴在别人后背上停胸腔共鸣那种原始的声音。顾洛北不由感叹,原来自己的声音是这样的,听在别人耳朵里这就是自己的声音了。清澈中带着一点点沙哑,有些慵懒的味道。不过录音只录了开头,还没有录到副歌部分嘶吼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放声高歌时又会是什么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