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满就那么站着,冷冷的看着她惨白到了极点的脸色。
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
天旋地转的感觉排山倒海一般的袭来,她隐约听到邓萌慌乱的惊叫声,遥远的像是空谷中传来的回声……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公寓里。
熟悉的床,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水晶吊灯……
只是灯没有打开,房间里只开着一个床头灯,光线有些暗淡。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就那么呆呆的坐了一会儿,忽然下床,赤着脚走了出去。
客厅里的灯开着,光线明亮,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烟味,一身黑色长衫长裤的男人站在阳台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唯有指间的一点星火明明灭灭。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我是怎么回来的?”
男人没有转头看她,听到她的声音,倒是把指间刚刚点燃的烟碾灭了。
郝小满低头看了一眼,水晶烟灰缸内,已经碾灭了至少20根烟蒂了。
“你朋友说你低血糖昏倒了,我过去把你接了回来。”他开口,抽烟太多的缘故,嗓音沙哑的有些厉害。
郝小满静默了一会儿,又问:“北梵行呢?醒了吗?”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他才淡声开口:“醒了。”
“那就好。”
“嗯。”
接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转过身来,率先向室内走去:“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进来吧。”
她停在原地好一会儿,默默跟进去。
顺手把阳台上的门关上,她看着正在为她冲蜂蜜水的男人:“我得去医院看看他。”
男人搅拌蜂蜜的动作微微一顿。
半敛的睫毛下,黑眸无声无息的被一层幽冷暗光所笼罩。
她说的不是我想去医院看看他,而是我得去医院看看他。
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他。
“我说过,他已经醒了。”他开口,嗓音隐隐带着一股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我知道,我去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我、说,他已经醒了!”
同样的一句话,被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徐徐缓缓的咬出,不算特别冷的口吻,却瞬间让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再反应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他此刻正明显强行压抑着怒气的心情,更何况是郝小满。
距离靠的那么近,他周身那冷煞的怒气火一样的蔓延,几乎要将她烧灼了起来。
她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还是转身去卧室里拿了件外套,笔直的向着门口走去:“你早点睡。”
刚刚走到玄关处,正低头换鞋的功夫,手臂忽然一紧,下一瞬,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拽的踉跄不稳。
“南慕白!你放开我!”
她皱眉尖叫,用力挣扎试图甩开他的手,却反而刺激到了他似的,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一脚暴力的踹开了卧室门,‘砰’的一声巨响震的她耳膜嗡嗡作响。
身体被重重的甩进柔软的床褥中,失去了控制的力道,她几乎是立刻便挣扎着要从另一侧爬下床,脚腕处却又忽然一紧,她尖叫一声,双手抓紧被褥,却丝毫改变不了即将被男人拖到眼前的事实。
黯淡灯光下,男人一张英俊的脸被模糊,反而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他单膝跪在她身侧,扣着她脚腕的手滑上她肩头固定住她的身体,另一手暴力的扯开了衬衫衣领的纽扣:“想去见他吗?可以!陪我睡一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陪你睡一晚?”
她冷笑:“凭什么要陪你睡一晚?南慕白,别总是忘了你的身份!你今天敢碰我一根手指,明天我立刻就去法院申请离婚判决书!”
想拿一段早已经名存实亡的婚姻来困住她?他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一些。
耳畔响起男人冷肆而不屑的低笑声:“跟我离了婚,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林晚晴去美国!要拿你二哥的未来跟我赌吗?好!我跟你赌!”
话落,大手四下用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划过耳膜,她身上薄薄的衣衫眨眼间在他手下化作数块碎片。
她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下,由着他俯下身来亲吻她,从额头,到鼻尖,辗转到唇瓣……
一瞬间,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他缓缓抬头,朦胧光晕中,眸底暗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她坦然自若的迎上他的视线,红唇甚至还勾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继续啊,当年我连被他们猥亵的命运都接受了,如今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需要我告诉你他们接下来的步骤吗?第三个男人……”
余下的声音,消失在了男人倏然覆上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