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你怎么说话呢?”柴大哥是个老实人,到现在也看不下去了。
“你难得回家一趟,每次进门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日子过的不好你瞧不起,日子过的好了,你又说三道四的,一个女人家的清白是你这么胡乱说的?四弟妹为人怎么样,一家人都有眼睛看,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别听那些人胡言乱语,到家了又撒泼。”
“用不着你装老好人。”柴银杏可不吃他那套,“谁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仰她鼻息过活,二嫂说你们天天给她剥皮,她付你们钱,你们就是她的长工。拿了她的钱自然是要替她说话的。”
“在你眼里就是钱,钱那么好使,你拿钱往我们身上砸啊。”柴海棠从柴银杏进来就憋着股火,这回算是放出来了,筷子往桌上一摔也不吃了。
“你就不能消停点,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作的哪门子妖啊?”
柴银杏气极反笑,“你们还真是——顾洵美还没说什么呢,就急赤白赖的跑出这么一帮子护主!”
“柴银杏,你说什么呢!”柴二哥大怒,什么叫护主?他们怎么就成了奴才?还不许他们说和她不一样的话了?!
“我说什么你听见,外面说什么你没听见吗?”
柴银杏也放下筷子不装模作样吃饭了,瞪着眼睛扫了一圈一个个跟怒目金刚似的家人。“你们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咱家怎么了,是养不起她,饿着她了,还是虐待她了,用得着她天天往外跑?”
“好,就是她和那些男人清清白白,没半点儿关系,她老实在家待着,还会有人多嘴说她?怎么别人家的媳妇闺女就安分守己,偏她起妖蛾子?倒是声名远播,我在明阳城都抬不起头来,这可倒好,更比以前大,还要去阳明,这回又搭上了谁啊?”
“还是杭家那个公子?”柴银杏询问似的看向柴二嫂,明显都是听柴二嫂跟她套近乎时候说的。
柴二嫂本意还真是找个话题纯是套近乎,不成想这位一上桌就把家里人有一个算一个连柴老爷子都给捎上骂了,这会和把她给牵出来就是拉她下水,那脸尴尬地扯扯,没敢应声。
她平时是总起刺,可真是对上柴老爷子,她还是心里怵的。
再者,柴银杏说的再不中听,有一句话却是对的,现在他们是在仰顾洵美的鼻息,人家想用他们给他们钱,不想用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柴银杏是夫家有钱,多少年回娘家就爱摆起款,再不是当年她嫁到柴家那个脾气虽倔但还听她吆喝的小姑子了。人家有夫家倚仗,骂完拍拍屁股走人了,她还要在这个家生活的,平时和柴银杏亲近亲近,是为了日后有需要有个助力,这时候却是剑拔弩张,她可不想站错了队,到时候鸡飞蛋打,两边儿不落好。
柴二嫂浸浸着头不说话,只当没看见柴银杏的小眼神,装模作样地挟菜吃。整个桌子上除了柴老爷子和柴榕闷头不理桌上事,低头就是个吃,也就她了,其他人都给这难得一见的场面给镇住了,柴武柴双两个小辈更是凑坐到一起,瞪着四只眼睛来回地扫,抱团观战。
柴榕三下五除二就把面前的四个饽饽给吃完了,吃饭的时候就听柴银杏一个人在那儿嘚吧嘚的,给他气的吃饱了饭一抹嘴,冲她喊道:“烦人!”
“你少说我家阿美,从我家出去!”
柴银杏又是一怔,紧接着一笑:“也就你当个宝儿。”
“我就当宝!”
“……傻子。”
“你才傻子!”
和个傻子对话半天,柴银杏觉得自己智商都被带低了,“我不想和你废话——”
“我还不想和你废话呢,你赶紧走,那么烦人呢。”柴榕气呼呼地向贵妃告状,“吵的我耳朵疼。阿美,她再说你,我揍她,好不?”
他这傻爹哟,有时候真傻的可爱,木墩儿直摇头,怎么护媳妇这性子还带天生的?傻成这样,还不忘了护住自家媳妇,他也是服了。新一代的国民好老公啊——除了傻这一点。
贵妃倒是好悬没笑喷出来,只忍着笑直冲他摇头,“四郎,不许动手打人,那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