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崔小眠劈手抢过来,刚刚成亲就有小金库了,这还了得!
展平那方丝帕,却见雪白的帕子上有点点嫣红,宛如一幅美不胜收的踏雪寻梅图。
崔小眠的脸蛋顿时红到了耳朵根,把那方丝帕扔给贺远,佯怒道:“小心收好,留一辈子,弄丢了就关小黑屋。”
这人不是贼是什么,昨夜缠绵得迷失自我,他竟然还能把这方丝帕垫到她的身下,流氓,老流氓!
看到小娇妻酡红的双颊,贺远又失控了,啊呜一声扑了上来......
英宗和皇后坐在太后的慈安宫里,等着六皇子和六王妃来给他们请安敬茶,可是等来等去,眼看着时辰已经过了,这对新婚夫妻还是没有来。
“皇帝,老六是越的无状了,眼看吉时就要过了,换做是寻常小户人家都已是失礼,更何况是皇家。”太后对六皇子原就不是太待见,只是外孙女喜欢,她便多了一份包容,如今那对小儿女的情事早已是昨日黄花,太后已是找到六皇子半分优点。
皇后却似并不生气,含笑劝解:“太后,老六娶得可是自己选中的美娇娘,洞房花烛,起得晚一些也在所难免。”
太后脸色一怔,崔小眠自从恢复身份后就再也没有公开露面,太后并不知道贺远和崔小眠的事,道:“自己选中的?他这个王妃不是早在十多年前就进门了,这次只是圆房吗?对了,那个王妃叫什么来着?去年哀家还曾降旨夸她呢。”
皇后娇笑:“太后,老六的王妃是崔帝师的孙女崔绛春,这名儿还是皇上给取的呢,真是好听。臣妾听闻老六对这份王妃看重得紧,还动用亲王仪仗迎亲呢。”
太后脸上多了几分不悦:“难怪他会误了进宫的吉时,崔帝师世代书香,怎会生出个狐媚子的孙女,如此下去,老六沉迷女色,更是不务正业。”
“嗯,嗯,”英宗干咳两声,对张德海道,“老六媳妇不是要亲自下厨给朕和太后煮菜吗?你到御膳房看看,让他们先来请安,膳食晚些再煮不迟。”
在大成,民间确实有新媳妇为翁婆下厨煮第一顿饭的习俗,但皇室成员是没有的,英宗只是想用这个给六儿子开脱。
张德海七窍心肝,皇帝说了前半句,他马上就明白了。
他当然没去御膳房,而是来到进宫的大门口,刚到那里,便看到贺亲王和贺王妃来了。
“矮油,两个小祖宗啊,你们怎么才来哟,快去慈安宫吧。”
去御膳房的路上,张德海把英宗的意思和他们说了,又补充道:“太后可是很不高兴,认为六殿下您沉迷女色,今儿个六王妃您务必露两手,让太后知道您有多么贤惠。”
崔小眠扁扁嘴,这怪她吗?还不是贺远临出门前又耍流氓,她现在还全身酸疼呢。
新媳妇还要下厨煮饭,你们家雇不起厨子了吧!
贺远和崔小眠到达慈安宫时,吉时已过。太后的脸比锅底还要黑。
太后虽然老了,可是耳不聋眼不花。崔小眠跪下给长辈敬媳妇茶,英宗笑着接过来喝了,太后却是满脸狐疑。
“你是贺王妃?”她老人家记性也不错,那也不过是半年多以前的事。古代又没有整容,那张脸是爹娘给的。
“孙媳妇给皇祖母请安。”李妈妈一早就教过她宫中礼仪,崔小眠一一做来分毫不差。
太后看一眼英宗,见英宗面色如常,心中虽然奇怪,却也有些怀疑是自己年老眼花,端起崔小眠敬上的香茶,刚要喝,坐在下的皇后便笑道:“这贺王妃及笄后倒是越来越俊俏了,就像是换了个人,本宫认不出来了。”
太后早已不记得当年陪公主一起“私奔”的小男孩,不对,是不男不女的小男孩。但皇后却一眼认出,更何况崔小眠曾经进宫给皇上做早膳,并得到圣上赏赐的金锅铲,而那日,她永华宫的厨子却丢了脸面。
崔小眠低眉垂目,温温婉婉:“媳妇多谢母后夸奖。”
皇后这么一说,太后原本已经端起的茶盏重又放下,目光如炬看到崔小眠,忽道:“皇后这么一说,哀家看你倒有几分眼熟,只是却不像是去年来过的贺王妃。”
“母后,这个媳妇是朕亲自挑的,去年还进宫给朕做过早膳,一会儿敬了茶,让她再回御膳房给您亲手煮上几道小菜,老六有福,娶到个堪比大厨的王妃。”
话外音:朕说她是,她就是!谁若说她不是,那就是和朕作对,那是欺君,是忤逆!
太后和皇后焉有听不出之理,太后倒也没有再多心,皇后却是咬牙切齿,原来如此,我说老六也没有这么大胆子,却原来有皇上撑腰!
一个贱婢所生的儿子,却和我的儿子同样待遇,本宫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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