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本世子少年英俊,文武全才,你看上我也是应该。”
邱峦话音未落,崔小眠已经给了他一拳!
贺远和嘉南王猎了几只野兔回来,看到的便是两个小的正在“打情骂俏”。嘉南王暗骂儿子,这个小兔崽子就不知道避讳着,偷眼看向贺远,见侄子的脸黑得像锅底似的,连忙打个呵呵:“哎呀,小孩子就是活泼,你那徒儿做的烤肉最是美味,快些架火开烤吧。”
看到家里的大人来了,邱峦和崔小眠又开始云山雾照。
“邱学兄,你看这野兔个头好大,足有二三十斤吧。”
“何止,至少百八十斤。”
......
做为一枚合格的吃货,崔小眠可没有空手而来,她拿下马背上的搭裢,从里面取出各种调味品,手脚麻利地指挥随从们扒了兔子皮,捡来干树枝,架起火堆,没过多时,几只烤得外焦里嫩的野兔便已喷香扑鼻。
吃着烤兔子,喝着小酒,嘉南王的话匣子便打开了。
“六皇侄,告诉你一件喜事。”
“何喜之有?”
“听闻吴奔到大长公主府提亲,并未被拒啊。”
贺远皱皱眉头,虽说事过境迁,可是听到有人向初恋情人提亲,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吃味,可是就这么一点点,也被崔小眠看出来了。
若问崔小眠最牙碜什么事,那就是有关沈玲伊的事,别看她嘻嘻哈哈,换上谁好端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又做了几年聋子,这心里全都不好受,崔小眠也是如此。
她活了两世,做过的最毒最狠的一件事,就是给沈玲伊下毒了,沈玲伊那日日做的红疹子,便是崔小巫女的杰作!
她笑地递了块肥嫩的兔子肉给贺远,小模样别提有多孝顺了。
贺远想都没想便咬了一口,辣得他差点背过气去,咳嗽得眼睛鼻涕一起流,把嘉南王父子吓了一跳。
足足喝了半袋子水,贺远这才缓过劲来,求饶地看着崔小眠,欲哭无泪。人家不过就是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戚戚然,你就让我咳嗽了半炷香的功夫,算你狠!
嘉南王今日多喝了两杯,偏偏就没看出这对师徒刚才的过招,见贺远不咳了,便接着说:“我那位皇长姐真是不甘人后,不在府里好好享福,偏就要掺和朝堂之事,那吴奔是老三的人,皇长姐若是应了他的亲事,便就是堂而皇之和老三联手了,老三现在缺的就是太后的支持,若是皇长姐倒向他这一边,太后必会在后面推波助澜啊。”
贺远看一眼崔小眠,见小娇妻正在用心烤肉,面色平和,显然已经消气了,他这才接口道:“太后今日在宫中设宴,婶母可去了?”
嘉南王摇头:“太后唤去的都是诰命夫人,并无宗室女眷。”
贺远没有说话,看来文绣园里的那位本事还真是不小,太后那里她是搭不上门路的,官员家里命妇即使能搭上话,也没有本事把她带进宫里,唯一的可能就只有大长公主那里了。
今明两日都是休沐日,当天夜里,众人便宿在了越清山的庄子里,苇娘是个能干的,帮着崔小眠张罗了一桌酒菜,用的都是山里的野菜野味。嘉南王父子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崔小眠煮的菜,这次大呼过瘾。
白日里烤肉时,嘉南王就已多喝了两杯,晚上再接着喝,难免就喝多了。他这个人喝多了酒从不撒酒疯,只是一味的话多,拉着贺远没完没了地唠叨,从开国的皇祖宗一直说到先帝,再从先帝说到如今的太平盛世,口沫横飞滔滔不绝。
贺远忽道:“我父皇当年可曾宠爱过一位悦妃娘娘?”
嘉南王正在说的就是他的皇兄天庆帝英宗的风流韵事,因而贺远忽然问起这句话,他想都没想,便道:“悦妃就是皇兄从五柳镇带回来的那个美人吧,应该就是她,好像是封了个什么悦妃。”
“五柳镇”三个字一出口,贺远的脸色就变了。
他还是故作平静继续问道:“侄儿自幼在宫中,为何没有听人提起过?”
嘉南王顶着一张被酒精烧红了的大胖脸,半闭着眼睛想了想:“是啊,那位美人恐是早就不在了,不在的好啊,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免得被人说三道四,皇子公主哪能随便一人就能生的。人不风流枉少年,本王去的地方多了,却就不能邂逅一位美人,唉,真乃憾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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