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贺远回来了,沈玲伊拖着纤弱的身子亲自来看望六表哥。当她出现在崔小眠目光中时,当真是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美得崔小眠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怎么没淹死她!
“小眠啊,这是表姑姑亲手给你绣的荷包,看看喜欢吗?”
荷包上绣了一只黑不溜秋像是鸟的东西,身上插了几根筷子,筷子上还有几朵小红花,咦,谁做的火鸡造型这般奇特,有才,太有才!
“小公子,你拿反了,掉过头来,这是喜鹊登枝,捷报临门。”
李妈妈连忙帮她把荷包掉了个方向。咦,原来这不是筷子而是树枝,看上去倒有几分像串烧麻雀,用来给肥仔装狗粮狠合适,老纸很喜欢!
沈玲伊绣的荷包当然不是只有一个,贺远那只要比崔小眠的大,也更精致,上面是一朵白莲出泥来,亭亭玉立,不染尘埃。
崔小眠的荷包里装的是两枚金瓜子,贺远的说不定是一缕用红丝线系起的青丝,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古人最会省钱,头也能当成定情信物送人。
崔小眠记得贺远屋里扔着好几个新荷包,都是崔绛春和崔蓉蓉绣的,那人身上从不戴这些,做贼的都是这样,哪有挂着一堆杂货的贼,万一掉下一样,就成了呈堂证供。
“多谢表妹,为兄甚少佩戴这些,只能留下做观赏之用了。”
沈玲伊莞尔一笑:“看来倒是小妹多手多脚,无端端绣些这个给表哥添乱,要不我拿回去吧。”
好一招以退为进,崔小眠表示狠佩服。
贺远果然心有戚戚焉,最难消得美人恩,人家当年火场救你是恩,多年不嫁等你也是恩,绣个荷包当然更是恩,你难道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表妹这样说,倒让为兄无地自容了,这个荷包为兄戴上便是。”说着,贺远当着沈玲伊的面,真的把那只荷包挂在腰间。
艾玛,贺远你的原则都伴着*梦了无痕啦,一只荷包就让你连贞C都不要了,啊啊啊?
明知道这朵白莲花不能随便采,你还不采白不采,你当心采花不成反被人采,炉鼎不好做,你造吗?
“咳,咳,咳......”
或许是气血攻心,或许是口水流得太多,崔小巫女大咳特咳,白菜连忙给她拍后背,李妈妈则倒了温热的酸梅汤给她喝,肥仔——“汪~~”
总之,一团混乱。
待到崔小眠终于把肺里的浊气全都咳出来,那对狗男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崔小眠确信,贺远不但原则*梦了无痕,就连仅存的节操也随风化做轻烟了。
天了噜!人艰不拆!
好在还有可爱的邱峦少年。
“邱同学,我师父为老不尊,勾三搭四,我狠生气,我们去吃烤鱼吧。”
邱峦对崔小眠的神思路表示很佩服,竟然能从师父身上联想到烤鱼,不愧是偶像的徒弟。
崔小眠的烤鱼并非用树枝串了鱼架在火上直接烤,她把鱼腌上,肚子里填了葱姜,烤到两面金黄时,再洒上随身携带的舶来胡椒粉和辣椒面,香味传出去很远。
不多一会儿,正和婵娘在附近散步的嘉南王闻着香味就跑来了:“两个小的,躲在此处烤鱼为何不叫上本王?为人子侄,不知敬老,天打雷劈。”
邱峦叹息,他好不容易才钓上两条鱼,原本是和小眠子每人一条,如今看来只能敬老了,免得招来天雷滚滚。
嘉南王和他的爱妾吃着香喷喷的烤鱼,不住夸奖崔小眠手艺好,烤出的鱼外焦里嫩,口味独特。
邱峦和崔小眠猛咽口水,相对无言。
偏偏邱峦还不争气,又用了好大劲儿才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待到小鱼烤好,他们悲催的现,烤好的鱼比活着时又小了一圈儿!
天了噜!人艰不拆!
饥肠辘数的崔小眠从溪边回来时,贺远陪沈玲伊回到清悦庄后也回来了,正在喝着郝氏酿的梅子酒,肯着崔小眠做的卤鸡翅,二郎腿翘起来,不像王爷,更像快刀小阎罗。
那只荷包还挂在身上,摇摇晃晃挺碍眼的。
崔小眠打赌,荷包里装的一定是头,可当贺远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打开贺包时,里面竟然没有头,而是一包青梅!
给男人的荷包里装青梅,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没事时酸一酸,助消化?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贺远怕崔小眠听不明白,手指蘸了酒,在桌上写下这两句诗。
崔小眠念过书,也懂些诗词,这两句诗只看字面也明白了,提醒贺远时刻记挂着两小无猜时的感情。
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文化的女人真磨几。
于是她抓起那几颗青梅全都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