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显然也非常不适应亚历克谢脸上的雀斑和那种阴鸷的笑容,传闻果然沒错,他们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魔鬼,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散着死亡和腐臭的气息,看他头上的苔藓就知道。太子爷强忍着不适,说道:“这个还可以吗,”
亚历克谢·桑多冷笑,“非常好的样本,只要稍加调整,您就可以有一场盛宴。”
太子爷听到盛宴这两个字,想到刚才自己将盖亚剁的稀烂的脸,胃里猛地翻滚起來。而在场的大臣们有的早就吐得昏天黑地了,可是太子爷在场,他们不敢随随便便离场,又不敢随地乱吐,只能吐到了自己面前的餐盘或者茶碗里。顿时,整个会场飘散着一种恶心的味道。
亚历克谢·桑多最喜欢这种食物的腐臭,每次闻到这个,证明他的技艺还沒有荒废掉。亚历克谢行了一礼,转身走到盖亚面前,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审视了一下那张稀巴烂的脸,一颗眼球由于充血快要从眼眶里蹦出來了。亚历克谢摇了摇头,决定先从胸口开始。亚历克谢将小刀子在手中熟练地旋转了几圈,这标志着他要动手了。
亚历克谢挥动着小刀,在闪烁的刀光下,只见一片片薄如蝉翼白中带红的皮肉犹如掉落的树叶一样缓缓地从盖亚胸口飘到了地上,竟然形成了一副看似抽象的画。整个过程中沒有一点声音,沒有一滴鲜血。而当最后一片皮肉落地的时候,亚历克谢正好围着盖亚转了一圈儿。此时定睛一看,地上的那幅画赫然正是盖亚本人。
当亚历克谢绅士般鞠了一躬之后,得到的并非热烈的掌声,而是稀里哇啦的呕吐声。亚历克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桑多家族的这门技艺传承到他的手中几乎已经沒落了,实际上这门技艺当初也是随着贵族们的兴趣而产生的。那个时候还是在角斗场进行压轴表演,对象当然是战败的角斗士。
在呕吐声中,突兀地想起了一声单调但是清脆的掌声。亚历克谢抬起头來,目光随着掌声传來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太子爷。他站起身來,脸上有些苍白,却依然奋力的鼓掌。在座的大臣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珠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果然是神乎其技。”太子爷大声赞扬道,他盯着盖亚胸口的那幅画,说是胸口,实际上只剩下白花花的胸骨,一丝血肉都沒有残余。不仅切下去的皮肉掉在地上形成了一幅画,而且留在盖亚胸口的切割边缘也形成了一幅画。
“多谢殿下赞赏。”
说完,亚历克谢重新换了一把小刀子,再次在盖亚身上切割起來。接下來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在亚历克谢切割的同时,有两个狱卒站在旁边帮忙清理着切下來的皮肉并且计数。整个会场陷入了一场死寂,只有亚历克谢手中的刀子和盖亚的皮肉相互接触出轻微的呲呲声。
直到午夜三点多,亚历克谢的工作接近了尾声。此时的盖亚犹如医学院里的人类骨架标本,只不过和骨架标本不同的是盖亚的内脏全部都在,而且完好的工作着。各种颜色的内脏在聚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活力四射,在座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到心脏的跳动,胃肠的蠕动。亚历克谢还十分贴心的保留了盖亚的男1根,这样所有人都能清楚地了解到内部结构。
亚历克谢长出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伸出手在盖亚鼻子前探视了一下,还有微弱的气息。亚历克谢收好了刀片,行礼。
此时太子爷也有了一些困顿,他强忍着站起身來,看着吐得稀里哗啦的大臣,有的甚至已经失去意识,昏死了过去,不过大部分还都清醒着。太子爷咳嗽一声,朗声说道:“谢谢桑多先生的表演,真的是精彩纷呈,大家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