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子脚下,一片繁华。
刚刚结束了的科举考试,把整个国家的读书人几乎都聚集到了京城,这么多的举人士子,衬的京城尤其比平时热闹了几分。
考试已经结束,虽说已经公布了皇榜,可是赶考的书生们一时半会都没有离京,考中的自然要留在京中走走关系,谋个好去处,那没中的,也准备四处行走看看,好不容易来一次京城,也不能虚度了时光是吧?三年后卷头再来。
福兴客栈里,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里面住了一个赶考的书生,还有一个跟着伺候的家人,一个小书童。
这家人自皇榜公布后已经在院里关了好多天了,伙计们私下嘀嘀咕咕,打赌说肯定是那个书生落榜了,现在正想不开不肯出来见人呢,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像真的一样。
那院里住的正是裴安、忠伯、砚丰,他们过完年就进京来赶考,好在玉容给的银钱丰厚,于是租了这个院子,住在这里复习应试。他们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皇榜都贴了还没有离开。
这会,裴安坐在院子里,青白的脸色,一副刚刚大病一场的样子,他手边放着一杯茶,不过并没有喝,而是在那,看着没有多大的精神。
“少爷,你也出去走走啊,京城可热闹了,外面卖什么吃的都有,前街那还有杂耍看,可精彩了。”砚丰在一旁兴高采烈的说。
“是啊,少爷,你从考完试后就没出过这个院子,再这样下去身子都闷坏了,不如出去走走吧。”忠伯也在一旁劝道。
裴安却没有多少精神,依旧蔫蔫的躺着,好似遭受了大变故。
他确实遭受了大变故。裴安的家族也算是书香门第,他的母亲早逝,父亲又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做继室。这个继母之前对他还过的去,不过等她也生了一个儿子以后,裴安的日子也难过起来,他是长子嫡孙,如果没有变故,以后裴家的家产大部分都是由他来继承的,继母为了自家儿子打算,千方百计的算计裴安。
之前父亲还在,继母就算为难他,也留着几分小心,可是等到父亲也生了急病去世后,继母谋夺家产,干脆的把裴安赶了出去,裴安身边就跟着忠伯和砚丰,三个人身无分文的出了裴家,后来忠伯又生了病,如果不是玉容救了他们,又收留他们,最后还送了盘缠让他上京赶考,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那里呢。
裴安一介书生,以前心里只想着有书看就行,以后就待家里看看书,坐坐学问,闲来教几个学生,这样的日子挺好。可是后来有了家里的那个变故,他的第一心愿就变成了要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夺回家产……
在他心里,是十分怨恨继母的,父亲的病情并不严重,按说不会去的那么快,全怪那个继母,胡乱的给他吃药,照顾的也不周到,父亲那么健康的人,也挺不到三天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