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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给他,他死活不要。”
“为什么?”
“他平时给人拔牙镶牙,做点零散的苦力活,攒了将近三千多块钱。”
“你丈夫尹飞鹏的身世,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
“你跟我们说说好吗?”
“他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也经常问自己的母亲,可母亲只字不提,在我们到新疆支边之前,她应该是跟我丈夫说了——这是我猜的。因为自从我们离开崇明岛之后,尹飞鹏就再也不提父亲的事情了,有时候在夜里面暗自落泪。不久,我们就知道了婆婆投海的消息。他一生下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始终像影子一样一直跟着他和他的母亲。”
“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呢?”
“我们支边前后,飞鹏的母亲被批斗、游街,最后投海,和他的父亲有关系;尹飞鹏当兵、招工和考大学都过不了政审的关,也和他父亲有关系。飞鹏的政审表上,父亲一栏是空着的,人家问他是怎么回事情,他说不出来。”
“尹飞鹏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他是被人民政府镇压的,说他是军统特务,是双手沾满革命者鲜血的侩子手。”
从尚秋兰的话中可知,尹家所有的苦难都源于车仁举的死,而车仁举的死又源于车仁贵的告,真正的罪魁祸就是车仁贵。
现在再来看车仁贵的遇害,思路就比较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