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身份揭穿之后,多少会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些隔阂,但是实际上,沈凝华的态度一点没变,甚至还因为这个秘密的揭穿而和他关系更加亲近了一些。
楚君熠坐在房间中独自思量了半晌,忽然笑出了声,也许在别人看来,这个身份太过惊人,但是对于沈凝华而说,他是不是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个称谓而已。
她不在乎你是皇子还是平民,只要能够得到她的认可,都能够得到她不善表达的善意。
京卫府尹被派出去调查这次游猎遇险的事情,可谓是将十二分的精力都拿了出来,可是除了一些剩余的晚楹花粉之外,什么都没有查到。他本来还想再找沈凝华讨教一下,可惜银子都送上门了,却被沈凝华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而在游猎中被毒蛇咬伤的百里瑾泽和步惊澜却一直没有醒过来,皇上每天都火,让众太医都愁白了头。
听到这个消息的沈灵菡简直快要疯掉了,眼看她就要翻身了,若是步惊澜就这样一睡不醒,不知道哪天才能有她的出头之日。
她在沁雪居大吵大闹,将所有的丫鬟侍女全部赶了出去,开始的时候,一个劲儿的喊着让沈凝华来见她,喊了一整天之后现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干脆绝食起来。
白渃端着熬好的银耳汤放在桌上,将沈凝华放在一旁的棋谱收好:“小姐,二小姐已经绝食两天了,侍女汇报她已经晕过去三次了。”
沈凝华端起银耳汤喝了一口:“绝食?她也算是长本事了。”
“刚刚有两个丫头嚼舌根,说小姐将二小姐接回来,为的就是折磨死她,被奴婢立刻处置了,不过,这样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小姐不是说要让她嫁给步惊澜,若是她现在真的出事了,恐怕后续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沈凝华嗤笑:“放心吧,她不过是用这种方法逼着我救步惊澜,好不容易盼来翻身的机会,她怎么舍得去死。不用管她,她愿意绝食就让她绝食,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准备把自己而死。”
“是,小姐。”白渃端了碗准备出去,红菱快步走进来,
“小姐,赵家的冯老太君来了。”
冯氏?沈凝华放在桌案上的手动了动,唇边带着一丝冷意:“看来沈灵菡还请了帮手。”说着,冯氏已经带着人闯了进来。
和上次见她一样,她身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奴仆,一群人满是倨傲的走过来,气势格外的逼人。
直到冯氏大步踏进房间,沈凝华才慢条斯理的起身,收敛眉眼道:“见过赵老太君,您可是稀客,若是早些通知我一声,我应该备上香茶等待的。”进入主人家中,却丝毫不通禀直接闯进来,这样的客人可真是够嚣张的。
冯氏沉着面容,嘴唇两边带着深深的纹路,不见丝毫的笑意:“沈凝华,我来接我的外孙女回赵家。”
“接妹妹回去?按道理来说,妹妹来到我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之前从来没有看来赵家来人,任由妹妹和父亲在城郊别院当中受苦,现在妹妹被赐婚要嫁给大越国六皇子了,赵老夫人就来接人了,这倒是奇怪的很。”
冯氏脸色一沉,她旁边一身华装的夫人一声冷叱:“大胆!这就是你对待自己外祖母的态度?昭华郡主,你成为了郡主,认了皇上做义父,难道自己的生身父亲就不要了吗?”
现在知道外祖母的身份了,赵家多次为难她的时候,怎么不拿这点淡泊的血缘说事?
“夫人既然知道我认了皇上做义父还敢这样和我说话?”沈凝华冷眼看着她,声音格外的冷硬,“当初父皇下令让我和沈家脱离关系,从哪个时候起,我就和沈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毕竟生养我这样大,我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所以才不忍心看他在城郊的小院受苦,早早的将他和妹妹接进了府,不知道夫人从哪里看出来我不认自己的生身父亲?”
刚刚开口的人是孙氏,她是赵家二房赵英的正妻,在赵家颇有言权,也从来没有人敢和她叫板,沈凝华刚刚不客气的还口让她心中极为难受,感觉自己的威严遭到了冒犯,直接冷叱出口:“昭华郡主,若是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言,将灵菡接回来是为了不让她受苦,那么现在又为何连一顿饭都不给她吃?”
沈凝华心头冷笑一声,终于说道正题了:“孙夫人,口说无凭,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一旁的冯氏拄着自己的狮头拐杖猛地锤了下地面:“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被折磨就是最好的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只要有灵菡在,哪怕到了皇上面前,老身也敢堂堂正正的帮我外孙女讨个公道!老二家的,不要这么多废话,走,直接去沁雪居!”
说着,冯氏起身拄着拐杖向着门外而去。
青雀眼中杀意一闪,向沈凝华请示道:“小姐,要不要阻止她们?”
“为什么要阻止,她们上赶着找没脸,我们在一旁看笑话就是,红菱,去将父亲请来。”她原本怕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专门留了一手,今天正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