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缰,停稳,下马,白钊伸手去试此人的鼻息。
突然,这个看上去已经濒死之人,竟在这时侯睁开了眼,而且还凌厉的攻向了白钊。还好,白钊也不是吃素的,两招的功夫就制住了他,然后一掌砍在他的后颈,将他给弄晕了过去。
“嘭!”的一声,此人径直的砸在了地面上。
白钊根本不管他的伤势,动作熟练的开始搜身,前胸,后背,袖口,鞋子,甚至包括头……却只在他身上搜出了几张银票。
什么都没有?白钊忍不住皱眉。
越是身上什么都不带,此人的身份越值得怀疑!若是暗卫,除了执行特殊任务以外,一般都会带着自己的腰牌。只有杀手,除了武器和银子以外,一般什么都不带,以免出事之后,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那么,这个人莫非是个杀手?
他来执行什么任务,又为什么受的伤?
白钊的眉头越皱越紧,恨不得给此人补上一刀,以免留下隐患。
不过,他盯着此人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策马回到了马车旁边,把情况如实的向大小姐汇报了一遍。
白钊对自己的武艺太自信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当他转身上马的那一刻,地上的人仿佛也松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右手,在那一瞬间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右边肩膀被刺穿,看样子像是剑伤。身上还有多处刀伤,失血过多,暂时还死不了,不过,离死也不远了。”云婵卿亲自下了马车,俯身为此人看诊。
因为经历过求医时的忐忑不安,所以云婵卿从来不拒绝任何患者。但是,她同时也沿袭了邪医的风格,只要是她治好的病患,若被她察觉是伤天害理之人,必定会收取极为严苛的报酬。
她现在才能理解邪医的做法——治病是医者的本分,治好了再收割人命,那就是替天行道!医者仁心,救人与杀人,同样都是仁心!
“明翠,去拿金创药来!”云婵卿一边对明翠吩咐着,一边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几根银针,手指轻轻的抖动了几下,银针就准确的扎到了这人身上。
“行了!别装了!老老实实的睁眼吧!难道没人告诉你,在大夫的面前,任何的伪装都是没用的吗?!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受的伤?!”云婵卿一点也不客气,伸手就按住了此人肩膀的伤处。
剧烈的疼痛刺激下,这人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幽暗而且深邃,带着慑人的光芒。云婵卿判断的没错,他确实是在伪装,故意假装成昏迷的模样,其实却是在伺机而动,打算随时绝地反攻。
不过,既然被人看破了伪装,那么他也没有伪装的必要了。他的右手凌厉的伸出,打算一举捏住云婵卿的脖颈,用云婵卿来威胁周围的侍卫。可惜,他的计划倒是不错,不过,却错估了云婵卿的实力。
一个简单的后仰,身形往旁边一扭,云婵卿很容易就躲过了他的暗算。
“呵!封住了你的穴位,竟然还有能力动手!功夫倒是不错嘛!就是不知道失去了内力之后,你还有多少能耐,还能使得出几招!”云婵卿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毫无畏惧的冷笑。
银针封穴,除了能够止血以外,最重要的是能封住内力。
云婵卿可没有托大,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才练了这么几个月的功夫,就算再天才,也不过是二流的水平。若真遇上一流高手,她还是毫无胜算的。
不过,她从一开始就看出此人在装晕,所以正好借着诊治的名义,直接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的内力无法施展。没了内力,再好的功夫也施展不出来,自然也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你还打起来没完了!既然你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云婵卿再次躲过了此人的招式,顺手一个耳光打下去,生生将他打的吐血,然后,一个手刀砍下去,这回是真的晕了。
一个受了重伤的家伙,还流了那么多血,云婵卿要是连他也打不过,那这几个月的武艺可就白练了!而且,这人一出手就是杀招,招招都狠戾不留情,他应该是专业的杀手!
“明翠,把他扔到后面的马车上,给他用点金创药,再灌上软筋散。”云婵卿淡定的收回银针,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正好咱们还缺个药人,这一路上就拿他来试试新药吧!”
“是,小姐!”明翠拎着此人的衣襟,轻松的就将他扔到了马车之上。她扔人的动作才刚结束,明喜就跟着跳上了马车,随手拿出了一个小瓶,把瓶里的药粉倒进了此人的嘴里。
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简直是杀人越货的行家里手!
白钊在一旁看的冷汗直流:这一趟滇南之行,似乎大家的改变都很大啊!不过,小姐到底把这两个丫头培养成什么样了?!看到明翠和明喜熟练的动作,他怎么觉得有些心慌呢?
而且,再一想到邪医研究的那些毒药,白钊的冷汗流的更快了。他突然有些同情这个黑衣人了!被大小姐当成药人来试药,还不如被他一刀砍死呢!至少,还能死的痛快一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