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书房。
云致远紧紧的拧着眉头,不停的来回踱着脚步。
边关来报,南疆已经正式对大元提出了警告,若是不将伤害南疆太子的元凶交出来,若是不能在一个月内提供南疆太子所中之毒的解药,那么,南疆会在一个月之后对大元开战,不死不休。
今日的早朝,朝堂上的官员们就已经分为了对立的两派。
与太子比较亲近的那一派,强烈要求开战,说要弘扬大元的威名,让云将军带着战无不胜的云家军,从西戊边关跋山涉水的去镇守南疆。至于西戊的边关,反正还有云家的两位公子镇守着,也不怕西戊军队趁机挑衅。
这些人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打仗的事情都是别人去做!而且,要上战场的也不是他们本人,更不是他们的亲人朋友,一场战争会造成多少伤亡,他们根本不在乎!
他们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朝廷里的党派之争,以及他们脑袋上的乌纱帽!
另一派是主和派,他们主张查明事情的真相,给南疆人一个交代。毕竟,南疆太子出使大元就是为了和平而来,没道理反而成了挑起战火的引子。更何况,南疆太子在大元遇袭是事实,怎么说大元都该给南疆一个交代的!
两派人马不停的争执,大家各自站在自己的角度上,都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有道理,甚至为此事争执消磨了大半个早朝。
云致远一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
在这种时侯,他必须摆正了自己的身份,云家军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剑,皇上把剑尖指向哪里,他的战场就在哪里,他不能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否则,他就是一把不合格的剑,随时都可能被主人忌惮和销毁!
只是,他这把利刃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决策可以由皇帝来做,但要怎样的赶赴战场,要带多少人赶赴战场,要多久才能赶赴战场,要如何安排作战,要以什么样的心态作战,这些就不是外人能掌控的了!
就算皇上下令让他驻守南疆,他可以找个借口自己只身前往!就算皇上命他带领云家军,他也可以在路途中多消磨一段时间。就算最终这场战争还是打起来了,他也可以只注重防守,尽量保住云家军的有生力量。
毕竟,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场仗究竟该怎么打,最终还是他这个将军说了算!他就不信,皇上会因为这种原因治他的罪名!要知道——名臣易得,一将难求!没了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大元的安定可就不保了!
……
“父亲!您找我。”云婵卿刚一回府,就接到奶娘的通知,云将军已经在书房里等侯她多时了,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她商议。
云婵卿飞快的换了件衣服,略微擦洗了一下手脸,马上就来到了书房。正好,今天在路上遇到了太子安排的刺杀,再加上她重生之后有很多事情都生了改变,她也觉得有些计划需要及时改变了。
“卿儿,你在路上遇袭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云致远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女儿那平静无波的脸庞,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白钊刚回府的时侯,就已经向他汇报了路上生的情况。要知道,就连白钊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可见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生死一线啊,他的女儿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刚从死亡线上绕了一圈!
是卿儿的性格太坚韧,还是她已经习惯了面临生死?云致远甚至都不敢往下多想,他怕事实会残忍的让他无法接受。他一直视若珠宝的女儿,到底还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坚忍不拔的性格?!
“女儿没事,只是累父亲担心了。那些黑衣人是太子派出的杀手!女儿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不过这样也好,敌明我暗,正好可以先试试对方的能耐!”云婵卿察觉出了父亲的担忧,心中也是一暖。
她紧紧的蹙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却还是想不明白太子的动机:“很奇怪,太子似乎很忌惮云府,否则不会这么急迫的对女儿下手!”
“而且,太子这次动手,与德王府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毕竟,今日在宫里,女儿已经与德王世子退婚了。有皇后和众位嫡女的见证,女儿与德王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太子本不该在此时冒险……”
“而且,就算太子要对云府下手,也不该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这个女流之辈!除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将我除掉!而能让他这么急于动手的,这个理由必定涉及到了太子的储位!”
“若我没有猜错——”云婵卿顿了片刻,接着肯定的说道:“他一定是在怕我选秀入宫!他怕云家的势力从朝堂介入到后|宫,他怕我会打乱后|宫现有的格局,他怕我会生下足以威胁到他地位的继承人!”
云婵卿一步步的剖析,虽然还没有猜到事情的核心,但也已经离事实不远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