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又如何?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段庭轩双眼微眯。一股杀气便从他身上散开来。那三十多的汉子哆嗦了好一会儿,方才颓然跪下,连连在甲板上磕头,涩声道:“世子爷,夫人,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下的。你们要抓要杀,都冲着我来就是,千万不要殃及我的家人,我的老母亲六十多了,我媳妇也是个柔弱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暖暖都懵了,心想我问什么了?怎么就扯到要抓要杀上去了呢?朝鲜和日本来船与他老母媳妇有什么关系?因茫然看向丈夫,却见段庭轩冷笑道:“暖暖不知做贼心虚吗?呵呵!你那不过是无心之问,却恰好和这人心中的天大秘密有关,所以他就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那汉子猛然抬起头来,呐呐道:“夫人……夫人难道不是看破了我素日里做的那些买卖,所以才故意出言点破吗?”
段庭轩讥诮道:“我们吃饱了没事撑的吗?在这洪灾期间调查金州卫的走私情况,让民心不稳?分明是你自己心虚。罢了,少在那里担惊受怕,你好好回答夫人的话,她才懒得理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呢。”
那大汉面色转换,眼中全是懊恼,低头道:“我以为这事破忽儿了,哪想到夫人竟然是在诈我。”
“谁诈你了?”苏暖暖哭笑不得:“我是因为这些海带。这种东西在日本和朝鲜那边沿海很多,但是咱们大印朝却没有,刚刚你也说过,是这几年才出现,所以我就猜大概这些年有那边的船只过来,所以无意间将这东西从他们那海里带过来繁殖,谁知你心里有鬼,听了这话就急了。”
那大汉目瞪口呆,好半晌方猛拍了两下脑袋,懊恼叫道:“竟是如此吗?难怪世子爷说我是做贼心虚,我还以为奶奶知道了我的事,唉!”说完到底懊丧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掌,在自己脸上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行了,你不用懊恼,你们的苦处我虽没有亲见,却也有些了解。不过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吃饱穿暖,这也是情有可原。”段庭轩淡淡说完,又沉声道:“不过以后这事情可不许干了。你听我一句话,金州这两年也要建市舶司,到时你把辛苦攒的那点家底儿留着,等到建了市舶司后再和那些番邦之人交易,到时有朝廷官员帮你们估价交涉,不至于叫那些奸猾之徒低价收走了你的东西去。”
“世子爷说的是真的?”
汉子脸上的懊恼恐惧之色就全都没了,顶着巴掌印惊喜地问,见段庭轩点头,他便激动拍着胸膛,嗬嗬怪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打猎抓鱼,还要提心吊胆和那些番邦人交易,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如果金州真能建了市舶司,那我们这关外岂不是和苏杭一样繁华了?”虽然没知识,但这些女真人也是从小说汉话,所以人间天堂还是知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