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满脑子回荡着三个字——财啦!赶紧让小金施放威压震晕它们。兔子擅长打洞,稍不留神就能打地洞逃了。
上次逮到的长毛灰兔,本想养几天的,无奈没现成兔笼,总不能悬空吊着吧。干脆杀了做熏兔,至今还挂在灶膛旁的墙壁上,说是等她和向刚领证那天吃。
眼下得了这么多兔子,熏兔肉总可以先吃了吧?
清苓无暇逮山鸡了,欢天喜地地拖着一溜大大小小的野兔赶回师傅家。
饶是张家二老知道能干的徒弟总会带点山货回家,这次也被惊到了。
“我滴乖乖!这么多兔子?”张奶奶惊讶的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咋逮到的啊?这是……死了还是昏了?”
“昏了。”清苓来的路上已经想好说辞了,“被烟熏昏的。”
“啧!你咋燃的烟啊,把一窝老小都给熏昏了。”张奶奶失笑。
张有康回过神,赶紧从后院拿来前阵子得闲做的竹笼子,“先关起来吧。万一醒来,哧溜一下就窜没影了。”
清苓依言把大大小小的野兔分别关进两个大竹笼。笼底特意加固过,钉了两层竹板。饶是兔子再能打洞,也无处遁逃。
掸掸手,挽上师娘的胳膊撒娇:“有了这么多兔子,明儿咱是不是可以炒几块熏兔肉下饭了?”
“就知道你这丫头馋肉了。”张奶奶好笑不已,“行!那明儿早上炒一盘给你过过瘾,夹馒头里吃。”
“再割半只,我给师兄师嫂他们带去。”清苓不忘给省城的师兄一家争取福利。
张奶奶乐了:“自己还没吃着,倒先想着别人了。”
“这哪是别人啊,明明是自己人。”清苓扮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到灶房帮忙端菜、盛饭。
张家二老相视一笑,收了一个如此为家人着想的徒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晚饭桌上,师徒仨商量了一下怎么料理这么多兔子。
“全部都养,大队指定不允许。就算大队长同意,书记、社长也同意,万一被哪个心眼小的一状告到革委会,也是个麻烦。”
“所以依我说,大的几只都宰了,皮毛还能凑合着给小芳缝件坎肩。大冬天结婚多冷啊,棉袄外头罩件坎肩,暖和又漂亮。”
“那就这么办!大的全都宰了,做熏兔。小的几只暂时留着,横竖田地起底了,烂菜帮子、断萝卜多,捡些回来喂喂,凑合着看能不能养活。明儿小芳走后,我私底下问问书记、社长,他们要是有兴趣,送两只给他们。咱们的风险也能小点儿……”
姜果然是老的辣。
清苓听得五体投地。索性把决定权都交给了二老。她只管照做。
吃过晚饭,师徒仨在油灯下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