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冬天都还没到呢,这就想过年了?”张海燕掐了把弟弟嫩嫩的脸颊肉,笑骂道,“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啥时候过年都不知道?”
“你才把书读狗肚子里去了呢,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哈哈哈……”
大伙儿看着姐弟俩斗嘴,都乐了。
向刚到的时候,大家围着桌子坐着,却谁也没吃菜,而是抓了把瓜子悠悠地嗑着,或是洗几个枣子慢慢嚼着,更多时候在唠乡下的趣闻、城里的新闻。
向刚委实没想到张家居然在等他开饭。尽管他确实还空着肚子。会议一结束,跟着柳团长去他家拿万金油,然后赶在供销社打烊前,匆匆去称了几斤水果和糕点,赶到这儿天都黑了。
大伙儿忙起身招呼向刚就坐。
“来就来,带这些干什么!”张岳军虎下脸,佯装不悦地道。
向刚笑笑,解释说:“又不是多精贵的东西,给海洋当零嘴吃。”
张海洋还记得这个帅帅的、话不多却很和善的叔叔,见他这趟来,给自己买了只有过年过节才有幸吃上一块的桃酥饼,兴奋地小脸都涨红了,愣是要挨着向刚坐。
于是,向刚左手边是清苓、右手边是张海洋,一忽儿给左边夹菜、一会儿给右边剔骨,忙得不亦乐乎。
吃了一顿宾主尽欢的鸡肉大餐,张岳军做为女方师兄,理所当然地和向刚聊起婚事的具体事宜。
清苓不好意思听,拉着燕子躲进小房间。随手拿起针线,应燕子的要求,在她唯一一块非常喜欢的淡蓝格子手帕上绣红梅。
“姑姑,你跟姑丈咋认识的?就村里人介绍的吗?”张海燕盘腿坐在床上,胳膊支着膝盖头,托着腮帮子问。
清苓回想起两人相识的过程,嘴角不自禁地往上扬。
不过严格说起来,两人打小就认识,这算不算是青梅竹马?
“姑、姑姑,你说我也找个解放军好不好?”张海燕支吾半天,鼓起勇气问。
清苓抬起头,迟疑了片刻问:“燕子,是不是今天在七一三,生了什么事?”想到她跟向刚独处那会儿,这丫头独自一人在外头瞎转悠,别不是遇到什么人了吧?
“那倒没有。”燕子姑娘忙摇头,继而又耷拉下脑袋,坦白道,“是我自己有这个想法,而且、而且中饭那会儿,那个叫王营长的,不是说部队里优秀的单身汉不少吗?我就想着、想着能不能让姑丈给我介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