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李大帅悬!”
汤约宛听见后面几句担心李想的议论,少女的脸儿一下就煞白了起来,咬着嘴唇,眼睛里面儿就是一阵雾气闪动。
青年看着汤约宛的变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和使他颓丧的感触,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心吧,洋鬼子是虚张声势,李大帅不会有事。”
汤约宛低头轻轻道:“他…………无时无刻不让人担心…………丁文江,我想先去协和医院看看我母亲。”
“好的,我去叫人力车。”被成为丁文江的黑色学生装青年点点头,他的目光扫过立在远处的三个长袍中年人,这三个人,和他们同舟同车,一起从汉口来到上海,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而且他们三个,举止神秘的很,道:“我看他们,有点怪?”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说了出来。
汤约宛横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不去叫车?管他们干什么?”
丁文江苦笑道:“一路上,我看到他们就觉得奇怪,言谈举止都是小心谨慎的样子…………”
汤约宛淡淡道:“他们言谈举止小心谨慎,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道,谁不是活的小心谨慎?”
丁文江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神智无比清醒,沉声道:“摆脱他们我才能安心…………不过,你的话我可不敢同意,有个家伙,一直活的气焰无比嚣张!”
汤约宛紧咬下唇,露出疲惫的神色,摇头道:“他那是没心没肺!”
一路上和汤约宛同舟同车的廖宇春,孔文池,夏清贻三人组可是心惊肉跳,沿途民军搜查囊箧甚严,他们身怀北洋密法而来,稍有差池就是身首异处。
“总算是到了上海。”廖宇春站在上海的街上,看着风雪迷离下这座繁华的都市,被寒风吹得眯缝了的眼睛远远望着一线笔直的长街,回头对着似乎心事重重的夏清贻和孔文池说道,“这一路,真是惊心动魄啊。”
夏清贻点了点头,寒风中干裂的嘴唇绷得紧紧的,没有立即回答廖宇春的话,却转身与孔文池互相打量一眼,同意无限的感慨。
“今夜寓住三马路旅泰旅馆,因该处交际往来,最形利便。”夏清贻是江南名下士,对上海最熟悉,给两外建议道。
“你说了算。”两人没有任何异议。
三人边走边闲聊,夏清贻说道:“闻民军系十二日据金陵,后于北军据汉阳仅四日耳。是役济军勇略最著,首夺乌龙幕府诸险,浙军继之,全力攻克天保城。然后诸联军始能破关而入。并闻镇军统带陶浚保,以扣留军械,不顾大局,惟知利己;苏某,以入城之际,擅杀旗民,纵兵劫掠,均经徐总司令查究得实,处以死刑。又巡防统领米占元,率众归附,照旧录用,仍领原军。”
“由此观之,”孔文池借口道:“民军决不仇视满人及反正之将士,可以金陵之役为左证。”
“过镇江,金焦分峙,极据形胜,即北洋海军十余舰降革军处。后经丹阳、常州、无锡、苏州、昆山等处,车中纵眺,风景依然,而举目有河山之异。”廖宇春不胜感慨的道:“回忆满清当勃兴之际,八旗劲旅,以弧矢威天下,明辽东经略杨镐,集兵二十万,于辽阳一战,被其挫折,全军几复。后复进规中原,渡大凌,略真定,破济南,擒德王,攻锦州,明廷请和。迨三桂乞师,多尔衮率大兵长驱入关,遂垂手而得天下,抚有区宇,垂三百年。降及今日,卒以**过甚,大拂民心,遂至土崩瓦解,俯仰今昔,不禁感慨系之矣。”
三人一时唏嘘不止。
大雪早停,但已满城银裹,三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梢纷纷披挂雪花,寒风拂过,大街两旁林木积得的雪团纷纷散落,化作片片雪花,在空中自由飘荡,蔚为奇景。
天上厚云积压,看中到的太阳沉往西天,天地逐渐昏沉。一面民军五色旗从旅泰旅馆顶上探出,夕阳下无比的气焰嚣张。
上海街市已经改悬五色国旗,红黄蓝白黑横道五闻系由军政府制定颁发,以示合汉满蒙回藏五大民族组织共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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