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两军对峙。
北洋军竭力收缩包围圈,遍点火堆安营就歇,自信天亮收网便随手擒鱼;革命军却在静寂的黑暗中秘密行动…………
北洋第一军孝感大营最终决定,开始了全新的“清剿”。段祺瑞拼了老命的瞎打乱撞,就在革命军总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九个代表北洋军的箭头,围拢指向黄村。也不知道是否李想太过活跃,被徐树铮无意中围困在黄村。
北洋军首先对革命军安陆总部和李想随行的周吾师所在地进行,“清剿”。段祺瑞的智囊徐树铮在“清剿”中发明了很多新招术,像“捕捉奔袭”、“辗转抉剔”、“铁壁合围”、“梳篦战术”等等,绝不负徐树铮智囊之名。
徐树铮费劲心机,大有不置李疯子革命军于死地而不罢休的架式。
徐树铮更狠毒的一招是要彻底毁灭李疯子革命军的生存之地。徐树铮在制定这一狠毒战术的时候,想起就是华夏传承千年的一句古语:皮之? 不存,毛将焉附。
李疯子凭什么在北洋军背后搅风搅雨,还不都是根据地杀不尽的蚁民跟着他一起在闹事。
当这个作战开始前,徐树铮在孝感的车站前,集合全体士兵,传达了方面军的命令,对参加这次“清剿”的将领,讲述这次“清剿”敌人的作战目的。
“这次作战目的,与过去完全相异,乃是在于求得完全歼灭匪党军及匪党军根据地内的乱民,因此凡是敌人区域内的人,不问男女老幼,应全部杀死,所有房屋,应一律烧毁,所有粮秣,其不能搬运的,亦一律烧毁,锅碗要一律打碎,并要一律埋死或投下毒药…………”
只有匪党军根据地乱民不存在,李疯子也就成了无所依附的毛。于是,在大队北洋军中,被他新编了二十放火队,一个撒毒小队…………在作战中一见老百姓,就不问男女老幼,或用刺刀或用枪、机枪,甚至在地窖中发现了藏起来的老百姓时,就用炮来轰击。沿途的房子也都被烧光…………
段祺瑞和徐树铮为了完成袁世凯“尽快平息湖北李疯子”的命令,疯狂的反扑,暴露出封建军阀北洋军官兵其腐臭落后的野蛮本心。
徐树铮在段祺瑞先前正作战的基础上对湖北实行残暴的治安强化运动。他把湖北分为二类地区,治安区、准治安区、未治安区,对治安区,他加强政治、经济奴役;对准治安区,则加强统治,严防匪党军在其中活动;对未治安区,则以军事打击为主。彻底破坏根据地,使匪党军失去生存条件。
但是,在这片大地上,北洋军的残暴只能激起民众更大的仇恨。
对付北洋狗,李想有的是办法。
李想生活在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视野见识之开阔,绝不是生活在这个信息贫乏的人所能比较。徐树铮的学识即使是这个时代顶级存在,也不过就是贯通中国悠久的历史,学究中国古代发达的兵学。但是,以孙子为代表的中国古典兵学中“避其精锐,击其情归”、“示形于敌”、“声东击西”、“围魏救赵”等极其丰富的战术原则,如何才能运用出新意,如何在此基础之上在取创新,令徐树铮想破脑袋,还不如李想看一部八一制品厂出品的黑白国产老电影。
李想指挥革命军以主力跳出包围圈,以小股部队在民兵、游击队和群众的掩护、配合下,带着敌人在根据地内转圈,疲惫来犯之敌。主力则在有利时机,主动出击。
这就是李想革命军由安陆进入孝昌之后进行的黄村反围攻与突围作战!
周吾奉湖北军事委员会和湖北革命军总部之命,率领总部师团直属队和李想的特务团东进,由花西开赴孝昌,进一步加强湖北地区敌后游击战争的力量。
鉴于花西、夏家村失守之后,北洋军增强在孝昌的兵力,立刻占据着孝昌大部分城镇和交通要道,开始向乡村伸展,周吾师东进支队跨过京汉铁路,到达孝昌以南地区,先攻占樊坝,又一举攻下潘庄,歼灭孝感派出的一个物质运输大队,横扫围里、葛石店,破坏了京汉铁路线。
李想指挥的周吾部进入孝昌南面,就曾有指示:“关于孝昌南面革命根据地的创立,须确立在较长期的坚持斗争中去获得……在敌人进攻之下,不应束缚于狭小地区以内,应向四周发展。”
表现李想的一贯作风,战场上无论如何的艰难,他都要把握主动。
因之,李想不惜将特务团进行改编,由该团第三营和团教导队,成立独立一团,第三营营长何逊任团长兼政委,率特务团留在花西。而第一、二营重组特务团随师部继续东进孝昌以南等地,新组的特务团,依旧由宋缺任团长。李想还给这支经常担任敢死队任务的特务团起了一个响亮的番号,“金鹰突击队”。
在这个全是数字的革命军队伍,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那代表的就是荣誉。这是荣誉是无数的热血写就,是无数的传奇写就,是无数的理想写就。
在李想与曾高的统一指挥下,周吾师东进支队向汉阳府、黄州府地区发展,他们摧毁了敌人沿京汉铁路线设立的全部据点,连续两次击溃北洋军进犯,创造一次又一次的辉煌,奇迹,荣誉。
至此,孝昌以南,孝感以北地区除了一些主要城镇,大片地区为李想革命军控制。
深入孝昌和孝感的革命军,尤如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引起了北洋军的极大震动。
孝感北洋第一军大营,最高指挥官、第一军总统官湖广总督段祺瑞早就知晓李想革命军周吾师的威力,此次周吾师东进支部把尖刀插向他的胸前,使其感到如果革命军建立了孝昌根据地,并和汉阳府地区联成一片,不仅直接威胁其交通枢纽孝昌,而且会牵制北洋军京汉铁路沿线兵力,切断其湖北战场的血脉。于是徐树铮打算乘李想立足未稳,妄图集中兵力一举消除心头之患。
李想革命军的嚣张,使徐树铮主持的这场丧心病狂的“清剿”,更增加一份必须为之的决心。
徐树铮为此亲自出马,从汉口、孝感、孝昌、大悟、广水、信阳等北洋军占领的十八个城镇,调集北洋重兵八千余人,已经动用在湖北北洋军除去各地驻守最底线之外的全部兵力,附有大小炮百余门,分兵九路,对孝昌根据地进行合围扫荡,欲速置革命军于死地而后快。
徐树铮北洋军的兵力部署和行进状况大抵如下:第一路由孝昌经天平店向王晋西南进犯;第二路由肥城向新镇以南进犯;第三路由东阿经后岭向钱庄以南进犯;第四路由东阿经双港、演马庄向大黄庄进犯,徐树铮的指挥部跟随此路敌人行动,作为围攻主力;第五路由东平经须城、马子峪向东北方向进犯;第六路由汶上经魏阳庄向蚜山方向进犯;第七路由宁阳经白马庙向寨子方向进犯;第八路由大汶口经古城向西进犯;第九路由满庄向安临站方向进犯。
敌人首先在外围地区进行扫荡,开始就向肥城、宁阳一带推进,他们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从四面逐步向革命军合围,战斗形势对李想极其严峻。
黄昏后,夜幕降临。
李想在黄村临时师部召集紧急会议,与会指挥员围图而坐,地图上压着一盏煤油灯。
李想吸一口烟,扫视大家一眼,谈起自己的看法。
“咱们被包饺子了!”他毫不避讳的说道,只是看他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包饺子的苦恼,吞云吐雾的快活似神仙。李想这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无疑是给身处绝境的将领们吞下一棵定心丸。
“情况越来越明确了,段祺瑞和徐树铮已下最大决心,调集十八个据点的兵力,凑集了多我数倍的兵马,约八千多人,在百多门炮和两个骑兵马营的配合下,摆成铁壁合围的阵势,向我压来。现在的情况是,东面三路:孝昌一路,满庄一路,太汶一路;南面两路:一路由宁阳乘汽车扑向陆房,一路由汶上横穿公路奔向岈山;北面两路:一路由肥城出发,抄山道直逼陆房,一路由平阳出发,向我杀来。仅西面的情况不明,看来还有个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