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李想用力抬起头。这个时候儿,是谁救了自己?抬起头,眼神一动,看到的是汤约宛美丽不可方物的绝色,如此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相濡!
汤约宛咬着牙齿,眼神深情望着李想,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是混乱。她趴在李想身上的娇躯柔软轻巧的过分,她用手支地要站起来,却猛的软倒在地。
“大帅……”几个军官才发应过来,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将被汤家小姐纤细玲玲的娇躯压于身下的李想拉起来,七手八脚的去拂李大帅满身的泥土。
李想一把把他们全挥开,忙将怀里的汤家小姐翻过来,蓬乱的秀下,一张绝色的小脸又是血又是汗,一块弹片在左肋那里刺了半截进去,像是被肋骨挡住了,血迹殷然。
汤家小姐星眸半闭,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呼吸已经微弱,衫子给扯开了半截,露出了侬纤合度的秀气锁骨。吹弹得破地如玉,肌肤上满是擦伤的痕迹。李大帅小心肝疼的说不出话儿。
在他怀里,汤家小姐微微一动,伸手想去掩自己给扯破的襟口,艰难嫣然一笑,用只有李想可以听到的低声道:“我可不欠你了…………色狼…………”
话儿才说了半截,就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医护兵!”
李大帅和边上的军官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让医护兵抢救伤者!”
看着遍地的淋漓血肉和痛苦哀嚎着的伤者,看着昏迷不醒的汤家小姐,李大帅不无气恼的命令到。谁知道这样的糟糕的情况还会不会生了,汤家小姐会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
空气中一股股灼热涌动,除了刺鼻的硝烟外,更多的还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整个战地每个角落的空气里都似乎的充斥这股子的味道。这条官道两旁的方向还在燃烧着熊熊的大火,滚滚浓烟袅绕着纠缠在天幕之间。李大帅的心情糟糕透顶!
“大帅,要不还是往后退一退吧!”刚刚赶到这里的周吾小心翼翼的对沉着脸色的李大帅建议到,“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距离战地较近……”
李大帅扬起右手缓缓的摆了摆,李大帅示意周吾无需再做建议。他只是把怀里的汤家小姐交给医务兵,用担架抬走。
李大帅远眺着周围浓烟四起之处,作为革命军大帅的李想知道他的后退意味着什么?他是这一支军队的灵魂,这支军队还在战场,他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成为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他也就退出战场。
随着革命军在战场最后的清剿,官道上正面战线上的枪炮声也沉寂了下来,战斗只是在侧翼发生着。
风声渐渐的小了下来,渐渐黯淡下来的夜幕完全被映射得一片火红,一堆堆燃烧着的火光就似同野营的篝火一般散落在夜幕中。不时的迸出一两声巨大的爆炸声。
在轻风中飘来荡去的硝烟,是弥散着一股股刺鼻烧焦的味道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到处都是燃烧的木头、被炸毁的骡马车零件和破烂的武器,零星的枪声仍在响起。不断的有一两枚曳光弹划破天际,纷飞在被染成血红的夜幕下。
李大帅捂着鼻子,已经有些站不稳的他,还是踏着遍地的泥泞查看着这片刚刚饱经血与火洗礼的阿修罗场,雨虽然已经停了,但战场上到处是横淌着的泥水、血水。一脚下去全是被浸润了的猩红猩红的泥污,空气中满是一股股人体烧焦了的恶臭,让人感到阵阵作呕。还有那弥散其中的一阵阵橡胶燃烧的焦臭味道更是刺鼻难闻。李大帅多少感觉到空空如也的胃里阵阵涌动酸水。
天空已经渐渐的放亮了,还是阴沉沉的,还是让自己心情好了许多。沿着长长的官道,马靴一步一步坚定的走着,整个战地上宛若月表一般,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弹坑,猩红的血水都搅拌成泥浆状糊满弹坑。交战双方密集的炮击让这里完全的成了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一些革命军士兵在满是残骸、尸的战场上,趟着和满血污的泥泞打扫着战场,收拢武器、淘些有用的物件。一具具的阵亡的弟兄尸体被收拢在一起。
官道的南边突然一阵激烈枪响,孝感的增援来了。
“撤退!”
李想打出撤退的信号弹后,命令迫击炮向枪响的地方射击,掩护山头上的部队迅速撤下来。天亮前,各部队陆续回到出发时的松树林中,稍微清点一下伤亡人数,即向远方山中避去。
此战,北洋军辎重兵营一等兵唐良辅侥幸捡了一条命,战后,唐良辅弃武经文,当了一名新文化运动代表作家,可几十年来,他始终无法拂去黄家村边官道之战留下的阴影,他在轰动民国文坛的《无间道》一文中回忆说:
“雷鸣鼓刘的地形是四面环山的狭小谷地,官道从这里穿过,我们像被驱赶似地进入这个谷地,事后才知道,四周山头布满了数万敌人,正等候着我们。
我们提心吊胆地等待敌人攻击,令人发怵的迫击炮弹带着啸声掠过头顶,在前面数百米左右爆炸。拴系战马的场所也落下了炮弹,炸了群的马匹受惊的姿态在硝烟中隐约可见,残存的几十匹乘马,在天亮后敌人攻击中被
全部打死,出发时的一千多匹战马,到了雷鸣鼓刘连一匹也没剩下。
从第二天起,我们营头就集中在河沟旁的田埂后,与敌人对峙。四周的山头都控制在敌人手中,弹雨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战友们中弹负伤者越来越多,直至血流成河!我侥幸逃过一命的人,一直躲在山林里,不断忍受饥饿和疲劳,每天都有不少人倒下。死干沟渠的战友们,皮肤呈现茶色,身体被浸泡得肿胀起来,鼻孔和口中掉出白米似的蛆虫。
那一夜,我感到末日即将到来,禁不住仰望十五的月亮,哭出了声…………”
许多年之后,孙传芳在他发表在美帝《时代》杂志写道:
“此次物资运输,对敌保密,但前进地区为险峻山地,连日降雨,行军困难,加之途中迭遭抵抗。中旬进至杨家山附近,此时,各方敌人杀到,虽然牵制了优势匪军,但自己也被四面包围。
我军的奋战难以用纸笔形容,由于补给困难,只好从水田中拔下农民因为逃避战争没有收割的稻穗,放在钢盔里碾去稻壳,用来充饥。没有喂马的东西,相当的马匹毙命…………
当面的匪寇军队,采取德**事专家常用阵地战的办法,最前线的部队隔数日即替换一次,因此极其顽强,渐渐陷入长久对峙。我军补给因难,疲劳至极,反击能力减钝。
我部队士兵们面色苍白,颊骨变得尖锐,呈现水肿状者,变为痴妄状者,弯下腰即无力起来者,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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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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