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信奉天师,皇帝信奉国师。
啊。
这可真是神棍的春天,秃驴的旺季呀。
把自己儿子让给一个位卑且无宠的妾室抚育,六岁诶,六岁啥都知道了,知道自己是跛子所以亲娘不要自己了,知道亲娘还有一双完美健康的儿女住在更大更明亮的宫殿,知道自己从出生起就是被遗忘的对象...这样长大的小孩,能正常才怪。
檀生突然明白上辈子昭德帝为啥在陈太后生前漠不关心,任由人磋磨,而在她死后大办丧事,还非得让人哭,不哭不让走。
这分明是在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啊!
这皇室秘辛,啧啧啧。
檀生:“啧啧啧。”
许仪之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认真听八卦的美貌版翁佼。
以后少让翁佼和自家姑娘接触,没得都被带傻了!
许仪之这样想道。
“福王在时倒还好,自从福王去世、当今圣上登基后,陈太后紧锁宫门,不迈足一步,也从不置喙宫中诸事。圣上便将以前抚养过他的那位妾妃加封为太皇贵妃,狠狠扇了陈太后一巴掌。”许仪之也算是宫里长大的,说起这些事儿很是唏嘘,“以前高淑妃没得宠时,内宫就是太皇贵妃说了算,连太极宫的俸禄都要太皇贵妃点了头才敢。高淑妃得了宠,皇帝就把内宫的权柄分了一部分到高淑妃手里,太极宫的日子才好过点儿,也是那个时候陈太后提出希望把陈家的侄孙女接到宫里来陪伴她。”
檀生总觉得陈太后在下一步大棋。
可想了想上辈子,陈太后自始至终都没出什么大动作啊...
“那这么说来,陈太后和高淑妃的关系并不僵啊。如今高淑妃前脚才召了我,陈太后后脚就派昌盛县主来游说我,岂不是赤裸裸地挑衅高淑妃?高淑妃能咽下这口气?”檀生蹙眉。
“富贵险中求,如今皇帝是把道家玄学信到骨子里去了,阿俏你自己想想,这满定京还有谁比你更合适和龚国师打擂台?”官妈妈的饺子煎出锅了,许仪之讲究食不言,吃饭的时候绝不说话,教养很好,埋着头就着小米粥吃煎饺。
檀生有点愣。
哇哦。
她好值钱噢。
竟然能让陈太后不惜与高淑妃撕破脸。
许仪之吃相好,但吃得快,饿慌了一口气吃了十来个,抬起头看自家姑娘楞呼呼的,便笑,“想什么呢?”
檀生回了神,“我在想,既然我这么抢手,那我得把一卦三千两调到一卦五千两了...东岳观的香油钱也该涨了...一盏灯起码得收五十两银子了....”
檀生越想,眼神越油亮亮。
真的不能让阿俏再和翁佼有接触了。
连抠都学会了!
死翁佼,害人精,跟着他,学不好!
许仪之暗下决心。
远在市井坊间买大买小赌钱输钱的翁大郎君莫名其妙连打三个“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