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不再与之有过多交谈,推开门便利落地绝尘而去。
许仪之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马车中,檀生也不明白,为什么,身边,比之前来时,多了一个人…
许仪之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檀生身侧。
不为什么啊。
因为来的时候,不能当着那么一大群迂腐书生上同一辆马车啊。
回去的时候,谁看得见?!
许仪之为自己的计划鼓掌。
“当真是李质朴下的手?”许仪之问出口后,才后悔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檀生像看翁佼一样看了许仪之一眼,“当然不是。”
“那什么考卷不工整?”许仪之继续犯傻。
“当然是编的呀!”檀生简直不敢相信许仪之的心智。
许仪之收获了两枚轻慢的眼神后,也不恼,“你既然要坑李质朴和刑部一把,为何又费尽心力地帮忙拿到这赵氏的亲笔书啊?放任书生闹起来,刑部必定会声,刑部一回应这事情就甩不脱了,到时候问责就是问的你叔叔,搞不好李质朴也会受牵连…”
“这样的问责太轻了。”
檀生轻声开口,“要玩就玩一把大的,这不痛不痒只会让叔叔和祖母闹心罢了。对李质朴的伤害并不大。可若是仇恨的种子埋进了赵夫人心里,那什么时候芽,会长到什么程度,这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许仪之丝毫不掩饰自己赞赏的眼神,“置之死地而后生,自尽书?你是怎么想到要让赵夫人模仿周笃的笔迹写一封遗言自尽书的?周笃鼎盛时期在二十年前,你又如何熟悉他的笔迹,甚至他遣词造句的方式?”
因为上辈子周笃一天到晚都在抄经书啊…
抄完经书就压在东岳观的山顶石下面呀...
她看完周笃的经书,再看赵夫人的抄经,自然知道这夫妻二人笔迹相似啊…
许仪之再加了一句,“不要跟我说天机不可泄露,你的底细,我还能不知道?”
许仪之的语气里莫名带了几分亲昵。
檀生难得地红了红脸。
“留下自尽书,证明他并非他杀,而是在监牢中自尽而亡,这样纵然刑部会担责,也总比渎职放任杀手进牢房轻。”檀生红着脸别过头去,“伪造自尽书,这应该是最好想到的。威逼利诱赵夫人,也容易达成。有的人喜欢钱那就给他钱,有的人喜欢女人那就给他女人,而有的人舍不得名声,那就拿名声威胁她。恰好赵夫人吃这一套…”
至于后面两个问题...
她总不能说哈哈哈哈,因为老娘看周笃的抄经都快看吐了吧!?
既然无法回答,那么只有...
“对了,世子爷是怎么知道初桃姑娘的儿子今年几岁的呀?”檀生眼中平静,心中却暗藏杀机,“看来定京三少果然名不虚传,初桃姑娘的儿子养在外宅,寻常恩客压根就不知道这位万花楼花魁还有个儿子。”
“咱们镇国公世子爷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人家儿子有几岁了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
檀生丝帕捂嘴,一副大家闺秀的羞怯模样,“世子爷当真是眠花宿柳,十分风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