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宁郡主与两位国公夫人到府。
插簪时,惠宁郡主说了不少吉祥话,整个人都乐呵呵的,两位国公夫人彼此不对付,对着萧家人笑得热忱,对上彼此,笑容又淡了几分。
尽了礼数,一行人去看望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含笑道:“就这么一个孙女,日盼夜盼想她嫁出去,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小定,我却只能躺在这儿,不能去观礼。”
惠宁郡主宽慰道:“表舅母莫要这么说,大礼就在明天春天,您仔细养好了身子,等行大礼时,您还能亲手给皇子妃盖盖头嘞。”
这一声表舅母叫得窝心,傅老太太笑了起来。
定国公夫人笑眯眯道:“还是郡主说话听着暖心,老太太,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
成国公夫人与定国公夫人不合,闻言轻哼了一声,想着是在傅老太太跟前,到底忍住了没呛声,等出了延年堂,这才嗤笑着道:“夫人这马屁也不知道拍到了哪儿,老太太那面色,到底还是多少时日,你看不明白?”
定国公夫人顿了脚步,拉长着脸,道:“夫人与其说我,不如管好成国公,别动不动就往别人府上送女人,也不知道是沾了哪儿的习气。
我们国公爷脾气好,只让我将人退回贵府上,等殿下成了亲,成国公可千万别再往殿下府里送人了,到时候别说退回一个,殿下把半个教坊司搬进成国公府,夫人就有的忙碌了。”
“你!”成国公夫人气得仰倒。
这些年,成国公的确喜欢到底送人,也就是定国公夫人这只母狮子,一顿咆哮着把人送回来,还推说是定国公的意思,偏定国公是个耳根子软得不得了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半点不给成国公脸面。
就为了这桩事,两位夫人交恶多年。
可要说成国公给李昀送人,那他还没那个胆子,成国公夫人也没那个胆子,毕竟,李昀顶着温和名声,但还真做出过把十几个教坊司的乐工送进长安公主府,给驸马爷没脸的事儿,成国公夫人真怕一个不好,李昀就这么对付她了。
理是这么一个理,从定国公夫人嘴里说出来,实在叫人牙痒痒的。
成国公夫人想说些什么挽回颜面,只见定国公夫人往前一步,几乎是脸贴住了她的脸。
定国公夫人附耳道:“别自作聪明,你们两夫妻在捣鼓什么,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成国公夫人的面色刷得白了白,收紧了袖中的双手,死死盯着定国公夫人,良久,突得笑了:“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虚张声势!”
甩下了这句话,成国公夫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只留下定国公夫人,咬着牙对着前头那背影,翻了个白眼。
安语轩里,萧娴脱去了厚重的衣裳,换了身常服,指尖把玩着金簪,眯着眼就笑了,笑过之后,又拧着眉叹了一声。
许嬷嬷看在眼中,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妈妈,我老笑话阿筝催着婆娘尽礼数,可我如今……”萧娴苦笑摇了摇头,“我也是急切的那一个呀……”
许嬷嬷鼻子一酸,拍了拍萧娴的背:“姑娘,也许老太太能熬得住。”
萧娴敛眉,道:“生老病死,妈妈不用劝我,我都懂的。”